两人在客厅沙发上落座。
棉铃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在王林面前，说道：“刚才我看到周总在，我就不好跟你谈。”
王林微讶：“此事跟她有关吗？”
棉铃道：“跟她姐有关。”
王林道：“霞姐？怎么回事？”
棉铃道：“我们研发部今年的经费超标了，这事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年初的预算是20亿，结果到了年尾一结算，我们的经费达到了40亿，足足超过了一倍！”
王林道：“是的啊，这不是正常操作吗？”
棉铃道：“可是cfo不这么认为，她说我们的预算严重超标，影响到公司财务的周转了。”
王林讶道：“不会吧？”
棉铃道：“你没跟她沟通过？”
王林道：“都说过的啊！”
棉铃道：“现在年底了，我们还有好多账没有结算！你看怎么办好？财务不给我们拨款了，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还要欠着供应商的账款过年？”
王林微一沉吟，说道：“这事我找霞姐谈一谈吧！财务大权我都交给她在管，这事我还真的没有留意过。”
棉铃道：“王董，请恕我直言，公司的事，你放权可以，但你也不能不管不问吧？”
王林道：“我这一向太忙，没想到财务会出状况。霞姐的财务一向做得滴水漏，我很信任她。今年的财务报表，她还没有给我——这样吧，我现在就问她。”
棉铃道：“你可别说是我打的小报告。”
王林道：“我明白。我还是亲自去她家一趟比较好，这种事情，电话里谈的话，容易变味。”
棉铃道：“辛苦王董了。”
王林道：“你休息吧，我现在就去，明天给你答复。”
棉玲道：“我没这么早睡，你有了消息就可以告诉我。”
王林点点头，喝了茶便起身告辞。
他回家和李文秀说了一声，这才前往周霞家。
周霞刚冲了凉，正拿着毛巾在擦头发，一边看着电视。
听到门铃响，她以为是楼下的母亲或者嫂子过来了，便起身打开了房门。
“王林！”周霞讶道，“你怎么来了？”
王林道：“我不能来啊？”
周霞道：“这么晚了，我没想到你会过来嘛！要我请你进来？”
王林呵呵一笑，迈步进厅，看到她围着厚厚的睡袍，趿着一双棉拖鞋，便耸耸鼻子笑道：“好香啊！让我闻闻。”
周霞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正经一点？我妈说过要上来的，被她看到，你就完蛋了！”
王林听了，也不敢造次，问她：“怎么不用吹风机吹？”
周霞道：“你看看我的头发，都枯了！我先擦干了水再用吹风机。”
坐定之后，王林先和她聊了聊家常，这才转入正题。
“最近有些供应商把电话打到我办公室里了，说是款子没有结清。这是怎么回事？”
周霞道：“哪些供应商？怎么还打给你了呢？”
王林道：“生产部的也有，研发部的也有。”
周霞道：“这不是正常操作吗？欠供应商钱怎么了？我们外面也有货款收不回来呢！”
王林道：“资金没问题吧？”
周霞道：“你是老板，资金有多少，你不应该很清楚吗？”
王林道：“你不是还没有给我报表嘛？”
周霞道：“我还在整理，没有做完。你相信吗？这么大的公司，我现在拿不出一个亿的现金来！”
王林震惊道：“不至于吧？一个亿都拿不出来了？”
周霞道：“我可不是信口开河，我也没有贪没过一分钱！”
王林道：“哎呀，你怎么说这话呢？我还不相信你吗？”
周霞道：“你也不想想，你把多少资金投入到香江市场去了？今年生意特别艰难，客户欠我们的货款就高达一百多亿！这笔钱再收不回来，我们的资金链就要出问题了！”
王林一脸的惊讶。
周霞道：“要救香江金融市场，你说这是大义，我也没有办法，你说要我筹钱，你一句话，我就忙了个四脚朝天，好不容易才筹够。本来那笔钱是我们周转用的。现在少了这么多的资金，你说我能怎么办？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
王林抿了抿嘴唇，沉声问道：“能捱过明年吗？明年的金融危机，会更严重！”
周霞坚定的摇了摇头：“如果还是这么艰难，那肯定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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