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爷爷，不好了，您的虫草全被人偷了！咱们得赶紧报警！”
他说着就要拿起手机，对面少女清冷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虫草啊……”夏夜举了举手上拿袋子沉甸甸的宝贝：“你说的是这个？”
谢子坤没时间搭理她，只是顺着瞥过去一眼。
这一眼，他脖子差点拧了！
这女大学生手里拎的哪是什么水果啊……
可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雪山虫草？
再看太爷爷和那小丫头的动作……
“太爷爷，”谢子坤惊恐地看向谢元：“您不是说这些虫草您不卖吗？”
谢元不悦得皱起眉头：“是啊？”
谢子坤：“那您这是……”
谢元：“这么宝贝的东西我当然不卖，我是送给夜夜的！”
他不顾谢子坤呆滞在一旁的表情，十分和蔼地看向夏夜：“太爷爷遇见你也是缘分，相信这些宝贝在你手里，才能体现它们应有的价值……”
卞教授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当师父的徒弟有几十年了，师父别说送，连给他看这些虫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太爷爷！”谢子坤显然不认同谢元的决定，可他还来不及反驳，谢元却忽然洞察到什么，狐疑地看向他：“子坤啊，太爷爷的虫草并未放在明面上，你又怎么知道、太爷爷虫草不见了？”
谢子坤身子猛然一僵，一张脸涨成猪肝色。
……
为了不妨碍师父执行家法，卞教授打了声招呼，就带着拎着一大包虫草的夏夜坐上了回学校的车子。
车上，卞教授让夏夜跟他一起坐后排，借着跟她介绍师父雪山虫草的机会、对着那袋子虫草仔细观赏。
直到车子停在京大门口，卞教授嘴几乎没听过。
夏夜听得出来，他对这袋子虫草是‘觊觎’已久了。
卞教授不仅是自己的第499代徒孙，也是疼爱自己的教授，夏夜想了想，临分别前，十分大方地打开大袋子，然后从中拿出……一根，递到卞教授面前：“送您的。”
卞教授嘴角猛抽了一下，不过半分钟后，他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那根虫草：“谢谢啊……”
**
“老人居住的环境应简单、宽敞、明亮。家具摆放最好固定，适应老人习惯，不要经常变化，地板以及浴室注意防滑……”戚然无声地默背。
一下午时间，她已经把最基本的护理常识全捋顺了一遍。
杨千歌则在一旁写学生会的日常报告，原本该是在学生会写的，她特意拿回宿舍。
她总想找机会探究一下，戚然手机里到底藏有什么秘密……
夏夜一进屋，杨千歌就注意到她拎着的袋子：“这是什么？”
夏夜看她一眼：“一些土特产。”
说着打开柜门，本想塞进去，结果看着已经被自己的衣服书包挤的满满当当地柜子，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她回头问戚然：“你柜子还有地方么？”
戚然点头：“有啊，你要放不下我帮你存着。”
夏夜轻笑一声：“那谢了。”
京大学生宿舍的柜子都是带锁的，放在里面很安全。
杨千歌看着被锁进戚然柜子里那袋子东西，表情挺不爽的。
这不就是防着她么？
真小气……
放好东西，夏夜拿出科学院笔试题库，很厚一本，不过她已经快看完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周末就能搞定。
她戴上耳机，翻到折角的那页，手上转着根笔，开始沉浸式做题。
白色的耳机线质感垂顺，顺着女孩好看的侧颈线蜿蜒向下，在锁骨处弯曲成可口的弧度。
现在学生都流行用蓝牙耳机，二哥送过她，爸妈也送过她，不过她用不上两天，不是丢了左耳，就是丢了右耳。
没办法，对于夏夜来说，最实用的还是带线耳机，手套最好都能中间连根绳子挂在脖子上，才能寿命更长。
她翘着二郎腿，看着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灯光透过长睫打在书本上的阴影却很安静。
半天才会煽动一下。
她很专注。
宿舍内安静了挺长时间，戚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嗡’地震动一声。
她捞过手机看了眼，脸上露出很腼腆的笑容。
她两只手拿着手机，好看灵巧的手指在屏幕上‘哒哒哒’的飞舞起来。
杨千歌就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这边。
恰好此时，隔壁宿舍的人来敲门：“然然，你洗漱用品是不是落在卫生间了？我看着像你的……”
戚然低头看一眼书桌底下：“好像还真是我的。”
话落，她放下手机，赶紧往去卫生间。
杨千歌看一眼空掉的椅子，和被扔在桌子上、原地转了两圈的手机……
手机再次震动一声，刚要变暗的屏幕重新亮起。
杨千歌小心翼翼地看一眼正戴着耳机做题的夏夜，不动声色地往戚然的桌子侧了侧身子……
她跟戚然的床位在同一边，书桌靠的就更近了，稍稍抬手一够，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走了戚然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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