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说明，流血不只是因为某种药物。
同时也说明了，有最少一个人，能够在所有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在大家的胸前留下一道伤口。
能留下一个小伤口，当然也能留下一个大伤口。
如果是大伤口的话，那我们根本没有救治将士的机会。
对方在有能力直接将人杀死的情况下，却选择暂时留下他们的性命，说明对方的主要目的不是杀人，而是制造恐惧。
两百个等死的活人所造成的恐惧，或许需要一千个悄无声息的死人所造成的恐惧。
所以我才说，你保持沉默，才能救更多的人。”
……
此时的温良，其实就在两名大夫的旁边，看着两人毫不犹豫的挖下胸前的一块肉，也是十分钦佩的。
只不过，就在温良准备动手将两人都击杀的时候，却听到了老者并没有揭发的打算，便没有立刻动手。
再后来，温良注意到了老者的手。
右手还拿着小刀，左手却摆出了了‘救我’的手势。
这个手势，还是华佗当年教给他制药的时候告诉他的。
如果在外地遇到危险，又不能大声求救，用左手摆出这个手势，如果有其他医士看到，就会明白你正处于危险之中。
这可把温良吓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这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小心翼翼的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之后，温良猜测，老者的手势，或许是打给他的？
那这个手势的意思，不是‘救我一命’，而是‘饶我一命’？
得到年轻大夫的保证之后，老者才帮助年轻大夫穿好衣服，让他离开。
“我知道你在这，对我们出手之后，肯定会来看看我们是否能发现这个问题，我愿意配合你制造恐慌，但也希望你少杀一些人。”
老者说完，就静静的等待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然而，当他无意间看向自己右手的时候，却发现手背上出现了一个一厘米长的小伤口，正在慢慢的渗血。
这时候，老者才确定，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没错。
随后，温良便悄悄的离开，根据之前那名间人的消息，来到了一个夜香郎，也就是掏粪工的住处。
能在军营里进进出出的人，也只有这些夜香郎了。
为了让说辞更可信，温良需要以他为中心扩散开。
不过，对于这些人来说，温良制造的伤口就大了很多了。
基本上二十分钟，就足以让一个人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
如果制造的伤口太小，温良感觉他们可能会自己将伤口抓烂，碰巧符合解除血流不止的效果。
这时候，就到了那名间人发挥的时候了，也就是计划的第二步。
“流血而亡，这是来自老天的诅咒。”
“上天在惩罚那些罪人。”
“因为他帮助罪军，所以才受到了惩罚。”
“和他亲近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信瘟神，保太平。”
“瘟神是掌管疾病的天神，供奉他可以赎罪。”
“烧开的水，可以得到瘟神的祝福，免遭疾病。”
“不要钱，不要粮，多喝温水，就是对瘟神的供奉。”
…
城里的间人们，开始宣扬类似的口号。
最后几条，是温良建议加上去的。
从后世穿越过来的温良，十分清楚，这个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呼吸传播的疾病。
大多数的病，都是吃的，喝的东西不太对，尤其是对于贫民来说。
对于长安城里这些没什么后勤支援的间人们来说，热水，或许是最廉价又有效的，展现神迹的方式。
不过，热水的效果需要经过长时间的对比展现出来，短期内，还是要靠温良来展现。
夜香郎的附近，有三名间人，温良只需要把周围的人都给一刀，然后留下这三名间人极其家人的性命，就可以了。
如果他们不幸被长安的衙门捉去，甚至直接被处死，那正好给“瘟神”展现神迹，出现在衙门中人身上提供了理由。
与此同时，军营内感染“瘟疫”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于军营内的人，出血很少，军营在的人，出血很多。
大夫们给出了一个解释，或许是因为军营内的人身体素质更强，所以他们出血比较少。
而军营外的平民，身体比较弱，所以出血更迅速。
到了晚上，军营里出现了第一个死亡的人。
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是因为喉管被割破。
伤口太小，流血也有限，即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不停的流，按照这些兵士的身体，少说也能坚持四五天。
人死在茅房里，被新的夜香郎发现。
夜香郎这一晚，并没能走出军营。
不过，有人承受不住压力，自杀的消息，却在军营里扩散开。
自杀这种事情，是会引起模仿的。
很多人会生出自杀的想法，但下定自杀决心，多是在看到其他人自杀的时候。
所以后世的正规新闻媒体，很少去报道有人自杀的消息，就是担心引起大范围的模仿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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