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的国家兵工厂里，贺厂长也还待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不仅如此，他还留下宋良一起加班。
“厂长，部队那边都联系上了。”宋良手里拿着一份客户名单。
贺厂长立刻抬眸看着他，“有没有问题？”
虽然他的神情依旧镇静，但是眼里的急切暗示了他此刻心里也在担忧。
“所有采购这一批号子弹的部队全都表示质量合格。”
宋良回答的时候眼里都是困惑。
而贺厂长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宋良却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北城军区的部队真的不用问一下吗？”
厂长要求他打电话给所有采购某一批号子弹的部队进行确认，唯独北城军区的不需要。
这也太奇怪了。
其实不止这点奇怪，这整件事都充斥着蹊跷。
先是说要到下周才回来的厂长，今天下午突然就从老家回了厂里。
他还带回了一个让人担忧的消息，前不久新研制的冲锋枪出现了问题。
所以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叫上自己去厂里的武器仓库。
随后他又叫了生产部和科研部一起问话，还让两个部门务必尽快找出问题所在。
接着他又私下里带自己去查看了一个批号的弹药，还让调取它的销售记录，并逐一打电话给采购的部队确认质量有无问题。
所以一直忙到现在才得到全部的反馈信息。
然而这些明里暗里的操作让他看不懂。
“不用了。”贺厂长直接拒绝，“这批子弹本来就没有问题。”
宋良点头，兵工厂的所有装备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至今还没发现质量问题。
可是贺厂长今天的行为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既然他也相信自己厂里的质量，又干嘛要做这些？
正在他疑惑，贺厂长突然严肃道：“你辛苦一下，把今天下午关于子弹的情况整理一份报告出来，务必详细齐全，而且明早上班我就要。”
宋良听了这话，目光微微闪烁着，要子弹的报告？
但是对他的指示还是立刻点头应着，“好，我晚上回去给赶出来。”
交代好，贺厂长的神情才缓和一些。
他微笑着说：“你是不是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我？”
小宋是他最器重的左膀右臂，这件事并没有要瞒他，不过是想等事实的结果出来了再告诉他。
宋良跟了厂长十几年，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打算解释情况。
所以连忙开口：“厂长，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此刻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事情，却已经明白厂长的用意了。
冲锋枪有问题其实就是个幌子，大张旗鼓地让科研部和生产部行动起来也只是掩人耳目。
真实目的不过是为了这批子弹。
可这些子弹又怎么了？
“今天我突然回来就是因为听说了这批子弹有问题，这才让你调查清楚。”贺厂长给他解释着。
宋良一听他的话，立刻皱眉道：“不可能，一定是哪个单位诬陷我们厂。”
这会他终于知道厂长为什么要和其他部队确认了。
“你别激动，这不是诬陷，透露这个消息的就是我东北特战队的熟人，他不会骗我。”
“怎么可能？”宋良有些吃惊，“我们厂生产部那边一向严格，不会出现质量问题的，而且仓库库存和其他单位的子弹都没有问题。”
“所以，和我们没关系。”贺厂长认真地接了一句。
宋良微怔，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贺厂长的目光渐渐深沉起来，低声道：“他们队里的子弹的确有问题，但问题不关我们厂的事。”
“厂长的意思是？”宋良还是有些不解。
既然子弹真的有问题，又怎么会和兵工厂无关呢？
全军所有部队的子弹都是由军需部从他们厂采购的，如果出现质量问题，当然是兵工厂的责任。
除非买的不是他们厂的东西。
想到这里，宋良神色一顿，随即就脸色大变，震惊的目光立刻贺厂长，“难道……”
贺厂长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猜到了，所以默默点了点头。
宋良蹭地一下起身，“他们真是胆大包天！”
军需部妄为，那个私下生产弹药的不明单位更是大胆！
华国的军工厂一共有好几家，但都各司其职。
他们兵工厂是国家唯一合法生产枪支和弹药等轻武器的单位。
其他军工厂生产都是越范围，何况还是私人不明的单位，这是犯法的！
相比他的愤怒，贺厂长要镇静很多。
“你先冷静，目前只是我们自己的推测，并没有证据，我让你写的报告更不能自证清白，只是为了让军总部意识到这其中可能存在问题，从而追查下去。”
他知道这件事太令人吃惊，以至于小宋平时这么稳重的人都无法淡定了。
宋良听了这些话，情绪才慢慢平静下来。
他接着说：“这份报告也可以应对军需部的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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