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武悦的小情绪，楚河来到首舰，面见浑德罗忒。
壮大婶儿不由分说，先把他领到上次的空旷走廊里，俩人酣畅淋漓打了一架。
结局自然还是楚河赢，赢得比前面那次还要轻松，因为他用上了之前教过浑德罗忒的那种技巧，扰乱发力，直接扭折了指挥长一只胳膊。
指挥长进了医疗室，简单的骨折，治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上次不敢用，这次就敢了？”
“嗯，熟悉了嘛，不会被你的手下们误会成我要刺杀你，关键是见识过你的体魄足够强悍，这种程度的打击，对你的手臂不至于形成永久损伤。”楚河回道。
浑德罗忒大笑：“但我相信你能做到，长久以来，你是唯一一个有能力赤手空拳打死我的人，曾经赢过我的副团长，当时也只是险胜，对我没有那种层次的威胁。所以我欣赏你，甚至有些崇拜你！”
楚河摊开手，无所谓的转移话题：“我来找你，是想谈谈第二舰有十几个成员挑战我的事情。”
浑德罗忒挺有洞察力的问道：“你想拒绝？”
楚河回道：“我觉得很无聊，可以么？”
“并不能。”
浑德罗忒不假思索：“在我的舰队，你要尊重我定下的游戏规则。格斗的风气，不是我想把个人的爱好，强加给大家，而是我认为，那有助于提升成员们的反应力和勇气。”
楚河不说话。
浑德罗忒略微叹息着说道：“我最不喜欢你的一点，就是你这人说的每句话，都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不过我能理解你，毕竟从我们相识到你的加入，过程中你始终都是被形式所迫，你不拿我当朋友，对舰队毫无归属感，都很正常。”
“说说吧，赢了决斗你想要什么奖励？”
指挥长大婶很直白，而被说穿心思的楚河也不脸红，因为他来首舰找对方，本身就是为了谈这件事。
“我要一份情报。”
楚河走到旁边的公用电脑前，利用人脸模拟系统，很快描绘出了矢娜和那名蓝眼仔的模样。
“找人？”
“对，这个女的是我们的同伴，这个男的，是霸权军在这片星域的一名军官，就是祂掳走了我朋友。”
楚河说道：“野火在这里的活动范围很广，人员又多，如果有谁见过我朋友，或者知道那个军官隶属于哪支防卫部队，大概活动区域在哪，我需要最短时间内知晓。”
“我想，这个要求不过分，也在你权限之内？”
浑德罗忒沉吟了片刻，回道：“我可以答应你，对于我的权限而言，这点情报也确实无足轻重。但你要知道，你很可能是浪费了一个跟我提条件的机会。”
“你描绘的这两幅面孔，都是银河系人种，而我们军团内的成员，百分之九十九都对银河系人种脸盲……事实上，我想问你，这两个谁是男的谁是女的？”
楚河的心情有点淦。
“那你是怎么分辨出我是男人，我那个女伴是小姑娘的？”
“你们当时衣着很单薄。”浑德罗忒用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但通常我们见到的人，都有厚厚的作战服包裹，更多时候头盔之下，我们互相都看不到脸，所以我说，你在浪费机会。”
楚河咬咬牙，低沉道：“姑且试一试吧，结果如何我都认。”
目前，也只能用这种笨办法了，还能怎么办呢？用至高霸权的人员查询系统当然更便捷，可至高霸权又不是明天就宣布投降。
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要去碰碰运气，别无他法……
“她是你的恋人？那与你同行的小姑娘，又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之前可告诉我，那是你一夫一妻制的妻子。”浑德罗忒问道，言语听来似乎有些玩味。
楚河摇摇头，反问道：“阿妲是你派来引诱我的？”
浑德罗忒并不完全否认，回道：“她活得很痛苦，因为审美观没被所处的环境同化，导致她日常看见周遭的男人，在她眼中都是非人类一般的怪物。”
“而她那天见到跟奴隶站得很远的你，第一眼就对你很是心动，结果证明，她在你们银河系人种的审美里，也是颇具魅力的。”
“所以这不是我的命令，是她看上了你。”
……
……
楚河回到第二舰。
直觉告诉他，浑德罗忒不实诚，就算没说谎，也一定有所隐瞒。
可真实的意图为何，他又猜不出来。
不过有一点他通过谈话透露出的信息隐隐触及谜底，那就是阿妲在这支舰队的地位不一般，绝非表面的女秘书那么简单。
而此前那三位副舰长的死因，恐怕也不像她说的那么戏剧化。
第二舰的副舰长，大概有着某种特殊的象征。
“扑朔迷离！”
楚河翻过身，双眼无神地看着金属天花板，喃喃自语间略感无奈：“要是外星人都像三体里的三体星人那样不会说谎该多好？人与人之间需要真诚！”
嘟嘟——
郁闷间，房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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