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太过分了！”蛮儿红了眼想上前跟她们拼命。
沈思倾伸手把她拦了。
周雪莹见沈思倾并没像以往一样反抗，认为她是终于了解自己不是她能惹得起的人，心里怕了，于是便更放肆起来：“量子，拿五百两银票来。”
周雪莹开口命令，量子是这钱庄的老伙计，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不听，赶紧把银票送过来。周雪莹手里捻动着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嘲弄看着沈思倾：“钱可是个好东西，你可得接好了。”
她扬手把银票砸在沈思倾身上，讽刺道：“猪狗不如的东西，还不快把钱捡起来？省的等你离开沈府连饭都吃不上。”
沈青萱搭腔一句：“姐姐别愣着，快把钱捡起来谢谢雪莹，她这可是好心照顾你生意。”
沈思倾冷笑一声，她们想拿钱来侮辱人？没问题，自己就给她们这个机会。
“东西已经被摔了，只怕你们不买也不行。”沈思倾掸了下衣裙，转头看向金利：“金掌柜，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我的东西在跟你钱庄交易时被你主家人损坏，按理你们该赔对吧？”
金利阅人无数，一听她这口气就知道这位也不是个好惹的，快速跟跑堂的使了个眼色，拱了拱手对沈思倾道：“今日发生这种事实数小店招待不周，请小姐见谅。我愿自掏腰包补偿您的损失如何？”
周雪莹双手环胸，冷呵一声：“金掌柜，你跟她这么客气做什么？钱不是都已经给她了么？某些人要是聪明现在就该拿着钱灰溜溜的滚出去，省得在这丢人。”
“这两样东西我确实要当没错，不过刚才咱们还没来得及谈价格，实话说我并不满意金掌柜你开的价。”沈思倾指了指被摔碎的镯子：“这个，我要三千两。”
金利顿时头皮发麻。得，他说什么来着。
沈青萱皱眉：“姐姐想坐地起价？”
她这是金玉镯子，不是皇帝玉玺，这么个东西顶天了不到一千两，她竟张嘴就是三千，还真是够敢要价的。
周雪莹更是跟踩了尾巴一样乱叫起来：“你是不是没见过钱？懂不懂规矩，自古当东西都是店家说了算，哪轮得到你想一出是一出，你以为你是谁？”
沈思倾不想跟没脑子的说话浪费时间，伸手指了指碎项圈，再道：“这个，我要两千两。”
如果是正常当东西，自然是要店里掌柜说话，可她们是在自己签当票之前把物件砸了的，莫说自己要几千，便是要几万的价也是有理的。
金利苦笑一声，不得不佩服沈思倾的性子，就刚才那两位大小姐闹得这一出，若随便换了哪个女子，早都哭着跑出去了，哪里还能这么思路清晰的一点点找补回来。
可敬佩归敬佩，生意还是要做，金利现在无比后悔刚才没态度坚决的把那两人弄走，否则就不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他再次施礼好说好劝：“五千两实在太多，您看要不然我把您手里所有的货都收了，另再加五千两如何？”
沈思倾暗道这人做生意真是鬼精，这么多好物件，他随手一倒腾也能盖过这个价。
“金掌柜，你不用跟她废话，我看她就是穷疯了。跑到这来耍无赖，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周雪莹一脚踹翻了箱子，里面的东西顿时滚落一地。
金利当时就冒了一脑门冷汗，脑瓜子嗡嗡的。
周雪莹却半点忧患意识没有，趾高气昂：“后柜的全都给本小姐过来，把这些人都给我扔到街道上去，这几个箱子也全都给我砸了。”
这废物不是为了面子不去捡钱吗？那自己就让她财物两空。
沈思倾就等着她这话，提声命令：“蛮儿，你现在就把这些被弄坏的物件摆到门口最显眼的地方去，告诉所有人，就说印念钱庄名不副实，不光恶意损坏货物污蔑客人，还拒不赔偿恃强凌弱。”
她不是要仗着周家作威作福吗？那自己就让周家连生意都没得做！
周雪莹不在意在店内争吵，且大有一种越把事情闹大显得自己越厉害的意思，可金利却很清楚如果真让沈思倾的人这样干了，会有什么后果。
他拦在两方人中间，想要劝，却也知道这种情况哪个都劝不住。
混乱的场面引来过路行人围观，大家都对着店门指指点点。
纵然金利知道这些人凑得是热闹，并不针对印念钱庄，却总有一种看到钱庄未来的错觉。
“既然是做生意就该和气生财，在客人面前如此吵闹，再好的财运不也都被散光了？”正当金利要拦不住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成熟的女声，打断众人争吵。
风轻音抬头看去，周念慧迈进门口，在她身后跟着那个跑堂，量子。
沈青萱瞧见她愣了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姑母？您怎么来了？”
周念慧进了门，视线扫过地上一片狼藉，又看了沈青萱一眼，冷声道：“我来查看自家的钱庄，有问题吗？”
沈青萱一怔，这钱庄跟她也有关系？雪莹可没跟自己提过这茬。
“当家的，您总算来了。”金利上前，赶紧招呼量子搬了把椅子过来。
周念慧坐在椅子上，一身气势不怒自威：“事情我都已经知道了。印念钱庄这些年能在京城立足，靠的就是诚信为本，对客周到。我决不允许钱庄里有任何店大欺客的现象存在。”
周雪莹早在生辰那日就跟她结了仇，此时并没把她当长辈，半句不让：“这话说得太早了吧，就算你是当家的又怎么样？要知道我们周家在这钱庄也是投了钱的。”
她特意加深‘我们周家’四个字，有意跟周念慧撇清关系。
沈思倾并没想到这钱庄是谁熟人开的，自上次一面后沈思倾大概了解周念慧说一不二的性子，她心里有了谱，知道今天这事定然能成。
这样想着，果然听周念慧道：“周家是投了钱，不过你爹在每家钱庄当铺只占分三成，而我占七成，店铺是我出了周府后一手成立的，自成立那天如何打理就是我说了算。你要是不满，大可以让你爹把投进来的钱拿回去，我还看不上周府那点散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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