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意欢愣了愣，大凤帝道：“它说什么？”
“它，它说是先皇后让它留下来等我回来。”凌意欢如实答道。
大凤帝眉心微蹙，看向凌意欢道：“初初收到禹儿的信件，朕也十分震惊，虽然这么多年也一直怀疑过你应该还存留于世，但没想到……”
“不过禹儿说得对，只要见到你的人，什么都不必做，朕会相信你就是朕的女儿。”大凤帝道，“这灵雀垂垂老矣却始终不肯离开，多半是等你回来有话要交待了，今天就且听它说吧。”
灵雀道：“当年皇后生产危在旦夕，偏偏现皇后这个毒妇还买通了宫人产婆加害皇后，这才致使皇后血崩而亡，现皇后将小主人抛于乱葬岗，是我通知安大人来接应才使小主人避过一劫，可是我老了，皇后走后我再也飞不动了也不能留在小主人身边，只能留在皇宫等小主人归来。”
“原来荣王爷说的那只雀儿就是你。”凌意欢惊讶。
灵雀点头：“皇后崩逝前一再叮嘱，说无论如何要等到小主人归来为止，一定要告诉小主人真相。因为我的话只有小主人能听懂，也只有小主人能告诉所有人真相。皇后还说，还说她对不起小主人，不能陪伴你长大，看你一天天茁壮，但是她是爱你的，是这世上最最疼爱你的人。”
凌意欢双眸间隐有泪光泛动，第一次听到自己的亲生母亲有这样的话留给自己，犹如是在沙海堆中找到了明亮的珍珠，她从来没有被人抛弃，原来有这么多人都爱着她。
“欢儿。”见她泪动，虽然大凤帝不知道灵雀说了什么，但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他拍着凌意欢的肩膀，如一个老友般叫她的乳名。
“朕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高兴得好几夜都没睡着，你母后在天有灵一定也可安息了。”
不知为何，因为这一句，凌意欢怆然大哭起来。她设想了无数的可能，这一场认亲会不会是百里景禹的什么阴谋；会不会有其他阻拦；会不会被大凤帝唾弃……
可是她从没想过如此顺利，顺利得让她不知所措。
大凤帝见她失声痛哭，也跟着老泪纵横，抱住她道：“这些年朕一直遗憾当年没能在你母后生产时陪着她，遗憾没能挽救你的生命，让你流落在外这么久，都是朕的错，但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过去了，好不好。”
“你真的相信……”凌意欢看着他，“你真的相信我就是你的女儿？”
大凤帝笑了，收了泪，只道：“这世上没有可以跟先皇后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也没有可以听懂灵雀的话的人，只有你，你明白吗，只有你。”
百里景禹也这样说，安湘湘也这样说，可是凌意欢还是如梦如幻一般，她竟然突然就有了爹，还是亲生父亲。
“灵雀，灵雀……死了。”凌意欢看着笼子里，突然大惊失色，他们抱着痛哭的时候，灵雀却不知何时倒在笼子里没了声息。
大凤帝叹了口气：“它原本早就该断气的，只是一直在等你吧。”
凌意欢心里极不好受，咬着唇心里翻江倒海。
“你身边应该也有一只灵物才对，难道安湘湘没有让你养吗？”大凤帝突然问道。
凌意欢怔了一下，只道：“我，我有一只猫，不过我把它留在大周了。”
大凤帝这才了然点头，又道：“对了，灵雀最后跟你说了什么？”
凌意欢道：“当年……”
“皇后驾到。”
外面一声清喝，有宫人轻轻推开了门，阳光刺目的射了进来，端庄威仪的皇后在宫人的簇拥中进得祭司堂来，她才轻轻揖身行礼，皇上便扶了她起来，笑道：“皇后来得正是时候，朕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凌意欢注意到跟随来的还有百里景禹夫妻二人，只是百里景禹的脸色不太好看，叶倾城又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皇后的目光越过皇上已经注意到提着鸟笼的凌意欢，虽然凌意欢一脸的惊诧，可她仍可以确定，皇后看到她的这一刻，脸上的惊诧多过了她。
“她……”皇后盯着凌意欢，她提着鸟笼的模样一如当年先皇后提着鸟笼的样子，别说模样了，就是身段也不曾差了分毫。
皇后心里震了两震。
皇上哈哈笑道：“没错，你也吓到了吧，朕的沧海遗珠，今日终于失而复得了。”
“欢儿。”皇上拉了凌意欢上前道，“这是皇后，也是你母后的妹妹，你母后走后朕便从百里氏族里挑了她做皇后，你母后生前跟她是最最要好的。”
姨母做了后妈，呵呵，虽然这种续弦的方式很普遍，可是凌意欢一想到灵雀最后的话，就怎么也喜欢不起来这个皇后了。
若不是她，也许她不用跟亲人背井离乡，颠沛流离，受尽苦难。
若不是她，母后也不用死，哪里用得着这样的认亲场面……
“拜见皇后娘娘。”凌意欢恭敬行了一礼。
皇后显然已经惊讶过了，只听她对皇上道：“皇上，我在荣王妃嘴里偶然听到说王爷带回了您的女儿，我还不信这才巴巴要跑来瞧个明白，没想到，王爷还真带了一个跟当年姐姐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回来呢，倒是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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