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在路口等红灯，车内已经沉寂了好久。
陈泽闭着眼似乎已经睡着了，千面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偶尔从后视镜里看看陈泽，眼中隐约闪烁着疑惑。
“你是那个护士吧。”陈泽突然开口。
千面笑了，“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是那个护士的。”
“缩骨功不能缩头骨，你的脑袋跟身材比例相差太大。”
千面点着头，“原来如此，看来下次我还是当个身材高挑的美女比较好。”
“你没有下次了。”陈泽也很直白地告诉他。
千面笑笑，自信的人对自己的实力都很盲目。
红灯时间到了，车子开动。
车内又是一阵沉默，开了近四十分钟才到了比较僻静之处。
熄火，两人都坐着没有动，陈泽是有话要问，千面似乎是对自己的毒很有信心。
“你受雇于人？”陈泽问。
“不是。”千面也很直白。
陈泽点点头，“目的呢？挑拨特行处跟隐世家族的关系？对你有什么好处？有仇？”
“利益而已。看来你不是出自隐世世界，更不知道昆仑雪墟的传说。”千面道。
陈泽还真不知道，“愿闻其详。”
“这本就不是秘密。”千面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昆仑山脉里万古冰封，藏着一处名为雪墟的地方，这里流传着一个传说，每隔百年就会有仙迹降临。隐世家族现存的传奇高手，无一例外都是得到仙谕之人。”
陈泽很好奇，问：“据我所知，国外也有传奇级高手吧。”
“全球有三处类似的仙迹，只有我们华国是独享，外族休难染指。”千面说：“百年之期将近，隐世家族全都隐忍不出，我们这些散修想要得到争夺仙迹的名额难如登天。”
“明白了，只有格局乱了，你们才有机会。隐世家族为了仙迹会选择忍让，想要格局动乱就只有让特行处主动找事才行。”陈泽点着头。
“我知道你很强，梅自在是死在你的手里。”千面说：“让你愤怒，杀上隐世家族，现在的平衡就打破了。”
千面的计划很好，不过他最致命的失误就是不该在酒吧对凌佳宇下毒的时候也对白若水下手，让陈泽察觉。
陈泽出手把杨寒送进监狱，他猜到杨家会对自己出手，所以才会在发觉白若水中毒后悄无声息的布下下这个局，打算反击杨家，却阴差阳错把千面的计划打乱。
“当时你不在现场。”陈泽说。
“我不需要在现场，因为我知道那一日特行处的动态，梅自在不可能死在他们手里，那么就只能是你！”千面说。
陈泽突然动了动肩膀，说：“你不该对她下毒。”
千面稍稍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对那个女人下了毒？”
“因为你下毒的手段太粗糙了。比方说你对我下的毒，有淡淡的血腥味，这应该就是你盛名已久的血吻吧。”陈泽说。
“你竟然知道我对你下了血吻？”
千面很意外，陈泽发现他下毒竟然丝毫不抵抗，他的自信到底源自哪里？
“这不奇怪，凌佳宇也死于这个毒。老黎已经把尸检报告交给凌家，无论我有没有抓到你，你的计划都会落空。”陈泽说。
“怎么会，你难道没有内伤吗？”千面听到这里终于慌了：“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中了血吻，哪怕你是化劲的修为也没用！”
“你是在说这个么。”
陈泽竖起食指，真气里缠绕着一丝血色的粉末，犹如幻烟一般缓缓飘动。
“这是……内息！你是传奇！”千面惊呼。
千面脸色大变，他直接开门想外面跑。陈泽微微一笑，手指一弹，血色的粉末追上千面没入他的后颈。没几步千面就栽倒在那儿，右手捂着胸口身体颤抖。
“看来你曾经受的伤很重。”陈泽笑道。
他看着陈泽满眼惊恐，“怎么会，你竟然是传奇！怪不得梅自在化劲七重的修为会死在你的手里，怪不得特行处那么帮助你……不，是巴结你。”
“不服解药吗？”陈泽轻轻迈步来到他身边。
“没必要。”千面忍着心口的剧痛：“早年被仇家追杀，心脏中了一剑，能活下来一次已经是奇迹。现在血吻将我这暗疾诱发，心脏每跳动一下都是折磨，生不如死。”
“陈泽，你的身上有太多的神秘。我现在知道了一个，却引出了更多个。”千面看着他，似乎是死前很想知道陈泽的秘密。
尤其是陈泽的修为。千面很清楚，当今所有的传奇高手都得到了仙谕，可陈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没有时间听到完整的故事了。”陈泽说。
千面艰难点着头：“是啊，我没时间了。”
“看在你要死的份上，说个简短的吧。”
陈泽微微凑到他的耳畔，只说了一个字：仙！
千面听后情绪激动，随后释然一笑：“原来如此……”
几秒后，他的瞳孔彻底消散。
走廊里黎向轩的手机响了，是陈泽的。他很紧张，努力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接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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