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水的整条右臂，失去了右掌之后，那手腕处，有着鲜血，狂喷而出。
此人活了七十多年，自然经历了不少，年轻的时候，更是受过不少极重的伤势。
可那些，大多都是断骨或者内伤，又怎么像眼前一样，失去右手？
可在面对这剧痛时，顾德水不愧是大长老，他还是强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旋即，他左手拿出一枚丹药，放进了嘴中，身上也是涌出劲力，汇聚于右手，配合着丹药，止住了鲜血的涌出。
做完这一切之后，顾德水看向周凡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浓浓的惊骇之色。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如此心狠手辣却果断的人，且对方还如此年轻。
而且顾德水十分清楚，方才自己那一掌之下，周凡竟然仅凭肉身就挡了下来，这更让顾德水惊骇了。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顾德水内心不由得闪过了诸多的思绪，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而一边的韦云祥，虽然是名义上的宗主，可是真有大事发生时，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不是滥杀无辜之人，但因为你们华天宗的宗主和之前的两名弟子得罪了我，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化解因果。之前那几十人的死，我无愧于心。”
“眼下，你们两个所谓的掌管者，有什么要说的？”
周凡背负双手，淡漠开口。
对于周凡的话，顾德水无法反驳。
因为，他十分清楚武道界的残酷。
而以如今周凡的手段来看，顾德水十分清楚，周凡必定在武道界经历了太多太多。
虽然周凡很年轻，但是顾德水却没有想太多。
毕竟，在当今武道界，有很多武者从小就进行了培养。
如杀手组织之中的一些顶级杀手，从小就被长辈带去十分残酷的环境之中磨砺厮杀。
眼下，顾德水很清楚，必须要和周凡平静商讨了。
“这位兄弟，关于之前我华天宗宗主和两名弟子对你的冒犯，我顾某在这里向你赔个不是。眼下我华天宗有几十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其中更是有几名天境武者。”
“你也知道，天境武者对于我华天宗而言，是不俗的战力，他们的陨落对于我们华天宗的损失也是极大的，而且如今我又失去了右手。关于之前的恩怨，不知道是否可以到此为止？顾某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顾德水深呼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旋即在韦云祥惊讶的目光中对着周凡，缓缓低下了头，鞠了一躬。
顾德水本是天境圆满强者，又是华天宗的大长老，还活了几十年，阅历丰富。
这样的人，放在俗世，都是能够享受到一些大家族的恭敬对待。
但是眼下，他却是对着一个年轻人低下了傲慢的脑袋，这不得不让一边的韦云祥吃惊无比。
可是，在顾德水看来，他必须这么做。
因为他也深知周凡完全有实力，将他斩杀于此。
毕竟之前韦和天可是死在了周凡的手中。
而如果不和周凡好好谈话，引起周凡的不满，那自然就没有好结局。
至于周凡为何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顾德水实际上也想不明白。
在他的认知里，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天赋可怕之人。
他看周凡的样子，恐怕也就二十岁出头，顶多就是二十二、三岁。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孤身一人来到中等传承华天宗，说是要报仇。
且不说周凡身后是否有强悍的势力帮助，单单那份魄力，就让顾德水那里佩服了。
相比之下，自以为是的韦云祥，显然远远无法和周凡比较。
而顾德水低下头后，以为周凡会退一步，毕竟他的话已经很好的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
他也觉得自己说的不错，毕竟如今华天宗也损失不小。
然而，周凡的话，却是让得顾德水的脸色，猛地一滞。
“到此为止？赔个不是？”
“我周天玄的威严，岂是他人可以随意践踏？你说到此为止就到此为止？”
“你的道歉，算个什么东西？！”
周凡平淡却霸道的语气传了出来，声音虽不大，却炸响在顾德水和韦云祥的耳中。
听了之后，即便是心性沉稳的顾德水，也都不禁身体颤抖了起来，同时内心的怒火，也是再次浮现而出。
他对周凡说的话，和做的举动，是这辈子第一次！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卑躬屈膝的对一个人道歉。
平日里，都是他在呵斥别人，享受他人的仰视。
他什么时候如此憋屈过？
他都这么做了，可周凡竟然不给他活路？
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位兄弟，做人不要太绝，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顾德水抬起头来，脸色极为阴沉的对着周凡开口说道。
闻言，周凡却是轻笑了一声：“我周天玄就是这样做人，起码无愧于本心，我怎会在意他人想法？你能奈我何？你们所谓的中等传承，目中无人，以为自己在武道界享有极高的声誉，但在我周天玄眼里，却不过是跳梁小丑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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