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车全部让开，通道打开。
老杜坐回驾驶位，启动引擎，轻描淡写道：
“一些小混混罢了，我在这座城市有些威望，诸位不必担心，也不用在意这个小插曲。”
言下之意，就是把王果当成个屁放了。
吕慎没做任何回答，任何一个城市都是鱼龙混杂，蛇有蛇路，鼠有鼠窝，而这两种往往是相通的。
“老头，挺有气势的嘛。”白芯月夸赞道。
老杜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都是别人给面子。”
汽车行驶途中，老杜简单介绍了一下钢城，这座城市地下有很多金属矿藏。
各种炼钢厂，武器作坊在此地扎根，是一座以发展重工业和制作武器为主的城市。
吕慎一边听着老杜喋喋不休，一边思考路上的见闻，不管是列车上的杀手，还是刚才堵路的王果，自己的行踪准被泄露了。
既然山海军团有可以秘密传递信息的白鸽，那么神星会有可以监视的超凡者也不奇怪。
就像寐城的电视名人，可以通过电视偷窥别人，在超凡世界，任何不可能都变得可能。
正常来讲，如果被人监视，白芯月的超级感知力肯定会发现。
还有一位知道自己所有行踪的，司机老杜。
吕慎不动声色，心里多了一个心眼。
老杜不是山海军团的人，而是钢城本地和山海军团合作的第三方势力，也就是俗称的外包，不一定可靠。
“老杜，你今年多大了。”吕慎的语气很随意，就像聊家常。
“四十七了。”老杜咧开嘴。
“有孙子了吧。”
“孙女，五岁了。”
提到孙女，老杜自然咧开笑容。
后车座，白芯月拿出笔记本噼里啪啦，正在搜索一些关键情报。
“小孩子，五六岁时候最惹人爱。”吕慎像是过来人一样，老生常谈。
他想起自己三岁的时候，在父母的实验室中跑来跑去，用小孩子头脑中的幻想装点现实，那是少有的快乐时光。
老杜附和道：“是啊。”
手机视频声音响起，老杜看了一眼后视镜，吕慎做出请便的眼神，侧头望着窗外。
老杜把手机放在手机架上，接通视频。
视频另一边出现一个团团脸小姑娘，笑起来，丢失两颗门牙，“爷爷，你在干什么？”
“我在开车。”老杜满面春风。
“爷爷，爸爸妈妈带我去广场玩，刚刚我差点就走丢了，好可怕，多亏一位好心哥哥把我带回爸爸妈妈身边。”
隔代亲隔代亲，听说孙女差点走丢，老杜脸顿时黑了，跟视频外的儿子儿媳妇说道：“孩子都能丢，能不能注意点。”
另一边传来儿子声音，“我们也是一个不留神。”
老杜嗤之以鼻道：“小朵儿，你谢谢那个哥哥了么？”
孙女把手机调转方向，屏幕出现一个浑身穿着高科技机甲的小个子。
老杜眉头一皱，这家伙，不像什么正经人啊，是参加什么活动表演么？但碍于对方救了自己孙女，也只能感谢。
谁知那小个子摸了摸头，憨憨道：“老杜，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吕慎吧。”
汽车被一脚踩停，老杜挂断视频通话，呼吸浓重了很多，调整很长时间，才回过头，盯着毫无表情的吕慎。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慎波澜不惊道：“我不是好人，也不是那种傻瓜，我的行程信息只有你这个接引人知道，我在列车上遭受袭击，刚才王家那小子也能堵住我，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么？”
老杜张开嘴巴，“你觉得我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事么？我忠于山海军团，不会做出背叛的事，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吕慎无精打采道：“刚才是你和孙女的最后一次通话，你有两个选择，不说，她死，说了，你死。”
旁听的白芯月满眼小星星，吕慎好坏，好帅。
毫不正派的抛出堪比电车难题的选择，选择哪个都不是完美结局。
老杜沉默了很久，最后重重叹了口气，“他们和你一样，对我威逼利诱，就连给的选择都如出一辙，我把山海军团前来支援的成员信息全部给他了。”
“你们用什么联系？”
“短信。”
“手机。”
老杜乖乖交出手机，白芯月先是发了一条信息，然后开始破解短信的接收的地点。
过了大概五六分钟，白芯月冲吕慎点点头，“找到了，那个人就在附近，一直跟着我们，就在后面路边的那辆黑色箱货车。”
老杜发出哀求，“对不起，是我一时糊涂。”
吕慎充耳不闻，先是降下车窗，然后下了车。
他朝着黑色箱货车走去，顺着车窗把一枚手榴弹扔进老杜的汽车里。
老杜见状，立刻想要开门下车，怎么开都开不开，车门都被蛛丝封住。
只听一声巨响，汽车开始熊熊燃烧。
对于叛徒没什么好说的，这一次支援钢城来了不少低级超凡者，很多人在途中就被暗杀，都一切都是老杜惹得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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