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玲的脸，一寸一寸冻结成冰。
俞秋远回过头，看见唐玲这个模样，立刻用手捧住她的脸，凑近了说：“你刚才听到了——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你听到了吗？”
唐玲的脸瞬间又灵动起来。
她不可置信看着俞秋远：“这个我早就猜到了！但是，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吗！朋友！”
可俞秋远的表情告诉唐玲，他现在并不知道重点应该是哪个。
唐玲觉得头很晕。
她拉住俞秋远，朝倪佳佳跑过去。一面蹲下来查看倪佳佳，唐玲一面吼：“俞秋远，快叫救护车！倪佳佳她要生了！”
倪佳佳挣扎着推开唐玲。
“我不接受你的帮忙！”她满头是汗，看着唐玲恨恨地怒道：“我不甘心！你到底哪里好了？俞大少为你做这么多，你——你看上去压根不在乎。”
“可我，我愿意爱他，为什么他不爱我呢！”
唐玲的眼神往倪佳佳肚子的地方移了移。她的声音顿了一下，道：“因为——这个？”
倪佳佳又用力推了推唐玲。
“这是个意外！”她浑身难受，感觉好痛苦，可还是得不顾痛苦地说。
唐玲撇撇嘴。
唐玲用手比了个“2”，放到倪佳佳面前：“继续和我吵，或者乖乖听话去医院。二选一。”
“还是，你恨我恨得都不要命了吗？”
倪佳佳抿住唇，脸上依然是不甘心。
唐玲伸手摸摸倪佳佳的头，把她当小宝宝，唐玲哄着她：“好啦。现在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孩子既然是意外，却被你留了下来，那就说明你很想要它。那么现在，让我们去医院，好好地迎接它到这个世界上，好吗？”
倪佳佳的表情有些松动，她伸出一只手，握住唐玲。
“为什么你不生气呢？”借着唐玲的力站起来，但同时倪佳佳控制自己尽量不要去挨近唐玲，她腹诽般地说：“我都大着肚子要和俞秋远结婚了，为什么你还是不生气呢？”
唐玲鼓了鼓腮帮。她反问倪佳佳：“谁说我不生气？”
倪佳佳唇角勾出些许笑容。
唐玲扶稳倪佳佳，抬手指了指俞秋远，她对倪佳佳说：“我知道俞秋远不会和你发生什么，他这个人，在某些方面莫名有洁癖。”
“但这并不代表，你的行为没有一点点打击到我。我不得不承认，很早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看着你都觉得扎眼。”
倪佳佳低头，唇边的笑意更深。
她捏了捏唐玲的手：“讽刺吧。你这句话，可能比俞大少突然说他爱我，还让我开心。宁欣说我没出息，大概就是指这个了。”
唐玲大开大合地点点头。
她扶着倪佳佳，坐在办公室里的一张沙发上。她忍不住笑：“说回来，可能是因为要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男人生气太无聊，所以——我才这么无动于衷。”
“很多人在三角恋里放不下，更多的可能是虚荣心作祟，觉得自己不能被别人比下去。但其实，与一个人，争另一个人，有意思吗？怎么就觉得自己输了，就不如那个人了呢？”
“我以前一直跟自己说，哪怕你和俞秋远真有什么，我也不要怪你。不是我想当圣母，而是把感情浪费给俞秋远就算了，还要浪费在你身上，想想有点划不来。”
倪佳佳捂着肚子，两腿一张，靠在沙发上。
她感觉哭笑不得，斜了唐玲一眼，说：“那这么看，你还是没有生气嘛。”
她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不过你说的对，真的挺浪费时间。除非我家没有钱，想贪俞家的一点，否则——根本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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