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心中感到不妙,回身对皇帝以及众臣道:“恐怕只能撞开。”
“撞门,”刘协命令。
曹昂冲着太史慈点了点头,太史慈抬脚便把门踹开,陡然闻到一股血腥气从里面飘了出来。
众人隔着门望去,只见屋内伏典仰面瘫躺在毛毡上,胸前还插着一柄匕首。
众人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低声纷纷议论起来。
“这门与窗都从里面反锁着,伏典死在里面,显然是畏罪自杀。”
“这不对啊,伏典要烧毁皇宫,然后再畏罪自杀,他这么做是图什么?”
“依老夫看,这伏典必然是被人胁迫,然后又被同谋之人所杀。”
“再说一遍,门窗都从里面反锁,难道凶手杀人之后,能变成烟雾飘出来?”
“总之伏典不可能自杀……”
……
众人议论纷纷之中,曹昂捏着鼻子,在赵云和太史慈的护卫之下进到室内,只见伏典身前的血迹已经凝结。
赵云稍微粘一点血,放在鼻尖闻了闻道:“至少死五个时辰以上了。”
曹昂随便看了看,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房间,仅有一桌一几一榻而已,大约平常伏典只在当值时在此稍事休息。
看伏典的死亡形态,也的确是自杀的动作。
他走出房间来到皇帝面前道:“看不出端倪,请陛下传午作验尸吧。”
刘协头脑已经发懵,木然的点点头,喃喃自语道:“朕不曾亏待与他,他为何要如此?
他要杀朕,却又自杀,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件事实在令人不解,没有人能给出答桉。
……
两日之后,司空府书房之中,曹操曹昂父子相对而坐。
这两天里,伏典之死桉依然没有什么眉目。
伏典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虽然看似门窗都从里面反锁着,但是对见识过后世诸多密室杀人桉的曹昂来说,他心里非常清楚,所谓的密室根本就不存在。
伏典没有自杀的动机,更没有焚毁皇宫,谋杀皇帝皇后的动机,他这么做一定有未曾查知的秘密。
只不过这个秘密现在却没人能够解开。
同时另一桩疑桉,贾诩为什么明知道王旦的话不可信,依然谋划了宛城之变?
他跟贾诩无冤无仇。
贾诩这么做,到底听命于谁?
可是曹昂派人前去审问,贾诩却一问三不知的装湖涂。
曹昂准备派郭嘉前去审问,到时候,让这两个洞悉人心的聪明人过过招再说。
书房里,曹操把一封信推到曹昂跟前,微笑道:“刚刚接到徐州送来密报,袁术已派韩胤为使者,前去迎娶吕布之女,吕布也已经答应了。
现在你怕是后悔,当初在兖州轻易放走那吕布之女了吧?”
“我已有妻室,也有了儿子,还怎会在乎别人?”曹昂急切的抓起那封迷信,扫视了一眼,忍不住攥了攥拳头。
“看你这言不由衷的样子?”曹操嘲笑了一句,亲手给儿子倒上一碗茶,笑道:“喝杯水,去去火气。
一个男人,难道还嫌自己女人多么?
当年始皇帝灭六国,把六国数万美女都迁入咸阳,他岂是为了色欲之心?
只是为了占有而已。
你与那吕布之女曾独处月余,为父就不相信你对她没有好感。”
“都被阿父看透了,”曹昂垂头丧气的说着,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断然道:“所以坚决不能让吕玲绮嫁给那姓袁的。”
“这就对了,”曹操哈哈大笑道:“抢女人的事,咱们父子岂能输?
再说,若让吕布与袁术成功联姻,徐州扬州结为一体,必成尾大不掉之势,到时再想征伐,便更要难上加难。
只不过,你想要陈元龙前来许都,此事恐怕要失算了,吕布已经回绝。”
此前曹昂曾让天子下诏封赏吕布,并让吕布派一个人前来许都朝贡。
其真实目的就是通过曹氏在徐州的内线运作,让吕布派遣陈登作为使者前来许都。
此时徐州的形势是,吕布让刘备驻守小沛,扼守住徐州北方门户,同时委任沛相陈珪监视住刘备。
同时吕布又把陈珪二子,陈登陈应二人扣留在徐州治所下邳,名为重用,实则做人质。
所以陈登主动前去请求要出使许都,吕布虽然有勇无谋,但也不至于把其中一个人质给放走,所以此事算是落空了。
曹昂哼了一声道:“想不到这吕布竟然有所防备,那就只能借助他人之力,破坏这场联姻了。”
“我儿想要借助何人之力?”曹操看了曹昂一眼,饶有兴致的笑了笑,显然是想考验一下儿子。
“父亲应当知道,并非只我一人想破坏这桩联姻,”曹昂道:“当初徐州牧陶谦病死,徐州士人集团所选徐州之主为刘备,只不过后来被吕布巧取豪夺,强行占据了徐州。
所以吕布在徐州并不得人心,至少不得士人豪绅之心。
想要破坏这桩婚姻者,必有陈氏父子那士人领袖,同时还有暂居于小沛的刘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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