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越来越黑暗了。
以先天境修为的夜视能力，张无疾也只是隐约可以看清道路与墙体。
望气术一直开着，至今还是一无所获。
也许这里真的有许多拥有气运的竹片，可是假如那些竹片深埋地下，那么如此普通的东西，是压根探寻不出来的。
张无疾已经有了放弃之意，实在是这块地，确实也透露出那么丝怪异。
就在这时，他意识海微动，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触动了一下他。
难道签筒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又吸收了气运，凝结了新签？
张无疾大喜。
这种情况在当初拜师门，成道门首座都出现过，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感知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状，变直接盘腿开始打坐。
意识海中，签筒里依旧只有一个绿签。
张无疾有些失望，那刚才的震动是怎么回事？
他扫视一周，顿时有些愣住了。
只见在巨大的签筒旁，有个小蚂蚁般的东西缩在一角。
仔细打量，竟然是一个通体发黑的小婴儿。
婴儿五官甚是清晰，此时他盘腿坐在签筒旁边，做打坐模样，小小的脸蛋，满是严肃，煞是可爱。
这…竟然是张无疾小时候的模样？
“莫非，这就是自己的第二元神，无上心魔？它竟然已经凝结成型了？自己有那么多的负面情绪？”
张无疾有些不可思议。
按照无上心魔修炼法所传授，修士一开始凝神观想，意识海会凝结一个精神体的元丹。
待元丹不断吸收各种负面情绪，养分充足之后，无上心魔元神就会破丹而出。
这时候，修士就可以操纵心魔，施展一些元神境的手段了。
没想到自己的无上心魔竟然直接跳过了凝结成丹的过程…
这也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张无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体验一下操纵心魔元神的感觉。
意念一动，一个瞬间，他发现自己已经移神换位，身旁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柱子。
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子，就仿若实体一般。
这个心魔元神，真的是无比奥妙。
张无疾发现在虚空中，竟然有一丝一缕的黑色气体在不断往自己体内灌输。
而随着这些黑色气体的缓缓流入，他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愈发的凝实了。
难道，这些黑色气体就是负面情绪？也就是自己心魔凝结如此之快的养分来源？
张无疾眉头微皱。
如今自己是在意识海中，那么虚空的另一面，不出所料的话应该就是体外现实世界。
思索片刻，张无疾便打算施展元神境才会的第一个手段，元神出体。
意念一动，张无疾操纵着自己的元神体往虚空缓缓走去，一个眨眼间，来到了另一方天地。
这方天地猩红和苍白交替，四周是有些灰败的壁石。
低头看去，另一个自己正盘腿而坐。
“原来元神在现实中的视觉是这样的…”
张无疾来不及感慨，就感觉四周有越来越多的黑色气体往自己的元神体涌了进来，一瞬间，舒畅感几乎要淹没了他的知觉。
张无疾紧扣神关，保持清醒。
按照神通功法所言，如今的自己，应该是处在了一个负面情绪爆棚的地方。
虽然这些负面情绪是壮大心魔的最好养分，但是任何事情过犹不及，盈满则亏。
负面情绪装的太快，是会爆的！
此时，也相当于心魔元神和负面情绪交战的时候。
这个交战虽然无声，但是更加凶险，一旦不敌，便会彻底化成天魔，意识也会消失不见。
“不是…这样的…”
“何为仙？何为魔？”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不甘！”
“谎言…谎言…”
“……”
就在这时，张无疾听到一些呓语声。
一开始还有些迷迷糊糊，渐渐地，越来越清晰，也越来越恐怖。
被这些似魔一般的呓语催动着，心魔元神吸收负面情绪的速度越来越快。
“不好！”
张无疾神色巨变，他留存着最后的念头，努力将心魔元神牵引至本体中。
在黑色气体即将淹没元神的一刹那，心魔元神回到了意识海中。
“呼…”
此时，有躯体和意识海隔绝，负面情绪的流量一下减少了十分之一。
张无疾的思绪也清晰了很多。
刚才真的好险，差一步自己的心魔就会被同化，到时候自己就会成为一个活死人，在没有人发觉中，活活死去。
低头一看，这短短的几个呼吸间，心魔元神竟然又成长了许多。
“再这么吸收下去，心魔元神如果有本体大小的话，就可以施展最基础的元神领域，到时候周身十尺之内，敌人都会被我的元神领域镇压！”
张无疾有些欣喜，只不过他也是万万不会再让元神出体加速吸收负面情绪了，毕竟刚才真的是凶险万分。
自己只要有一点点迟疑和不舍，可能就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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