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之前，每个人都和我说万无一失，要我看这万无一失是个笑话吧？！”
被训斥到的几人面面相觑，什么话也都不敢说。
屏幕上，正在直播竹影妆的线上发布会。
秦昊身着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站在舞台中央，宛若新时代的杰出代表。
在他的背后，是一张巨幕，此刻，正播放着4K高清的工厂生产线视频。
弹幕如潮水般涌过，清一色都是“国货之光”。
不得不说，多宝购物平台上异常出现的那批水军，倒是给秦昊提了个醒。
他也完全可以用水军在这场直播的弹幕上挑起一种趋势。
国货之光就是秦昊准备接下来打造的新口号。
等这句口号深入人心了，人们就会自动把这四个字和他的产品联系到一起。
“陈总，我们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快……”
市场总监额头渗出冷汗，秦昊的速度快到他们都没有什么准备。
本身这一场争夺战，他们就是被动方，只有主动方才可以拿捏得住下一步的进展。
“没想到？”
听到这句话，陈玲玉都气乐了，她猛地转身，旗袍下那纤细又白皙大长腿若隐若现，勾人心神。
“三倍价钱买断供应链，雇水军黑热搜，现在告诉我没想到？”
陈玲玉喋喋不休地质问道：“这么长的时间你们都干什么去了？我要你们是吃白干饭的吗？”
“该做的一点都没做到，到头来什么准备都没有，计划呢？方案呢？全都没实施，还是根本就没做！”
一想到远航新天地项目上合作，被秦昊拒绝，如今看到秦昊新的项目再次风风火火，她就恨得咬牙切齿，其实也是羡慕不已。
陈玲玉心里明镜似的，如果和秦昊真的合作了，将来在这场市场的占据必有她一席之地。
反之，就是份额不断地被缩小，最终被吞并或是逃不了和盟的下场。
这时，她突然收声，目光落在平板角落的一条弹幕上。
“支持国货！刚退了查理家的订单！”
紧接着零零散散之中也夹杂着这样的弹幕，看起来不像是水军刷的，但又感觉很像是故意的。
会议室里的空气沉默了。
“查理……”
陈玲玉顿时有些懵了。
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
难道是说，这背后也有查理的手笔？
莫非秦昊是腹背受敌？
……
深夜十一点，秦昊办公室。
周思推门进来时，发现秦昊正对着棋盘沉思。
黑白棋子错综复杂，俨然一副残局。
“陈氏集团回函了。”
她将烫金信封放在棋盘旁，笑道：“同意明天上午十点会面。”
秦昊没有立即拆信，而是拈起一枚黑子落在天元位，反过来问道：“你看这步棋如何？”
周思低头端详，突然瞳孔微缩。
她其实不怎么懂棋，但也知道，棋盘上，哪个颜色的棋子多，代表着哪个颜色就要赢了。
然而随着刚才秦昊的那一子，让棋盘上原本数量比较低的黑子，一下子吃掉了好几个白子。
秦昊那看似随意的落子，竟将原本胶着的棋局瞬间盘活。
“绝处逢生……”她情不自禁喃喃道。
“不。”
秦昊轻轻摇头，重申道：“是请君入瓮。”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吩咐道：“天亮前把这个送到非遗保护中心。”
文件扉页赫然印着一行字。
《唐代织造技艺专利联合申报书》
而合作方栏里“陈氏集团”四个字墨迹未干。
周思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迟疑道：“您是要……”
“商场如战场。”
秦昊望向窗外渐停的雨，一副风轻云淡语气道：“有时候最好的进攻，是给对手铺一条退路。”
他走到一旁，推开了窗户。
远处乌云散开，月光照射进来，正好照在棋盘那枚黑子上，泛着冷冽的光。
翌日，清晨七点，涿鹿集团顶楼会议室的投影仪已经亮起。
秦昊站在落地窗前，手里端着黑咖啡，俯瞰着城市早高峰的车流。
“远航新天地那边处理得如何？”
他没有回头，声音混着咖啡香气飘过来，语气淡然道。
阿三将平板电脑接入投影系统，调出一组数据图表说道：“之前投诉延迟的十二位VIP客户全部安抚完毕。”
“而且按您指示，也赠送了竹中衣高定系列的优先预订权，这样，还可以多拉进几笔订单。”
秦昊满意点了点头。
目前，屏幕上商品投诉率已开始下滑。
而旁边客户满意度飙升到四点五颗星。
“品牌联动效果比预期更好，有三位客户主动在社交平台发了体验视频。”
周思轻轻说道。
“还不够。”
秦昊转身时，晨光射来，宛若在他西装肩线镀了层立体金边，十分夺目。
众人都在望着他，等待下文。
他点开平板上的红色标记文件，挑眉道：“阿三，解释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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