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越虽然神情激动，但还是压低了嗓音在我旁边问道。
本想着这幻境要是覆盖了整座凉州城，那应该至少需要一座灵阵作为支持。
可我站在大街中央，四处打量着以魂力感知着，却怎么也找不到灵阵的灵点。听到马文越压抑着激动的问话，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是幻术。”
刚刚的城卫牵来了一匹白马，来到了马文越身边，恭声说道。
“殿下，马。”
我的回答自然没法让马文越信服，正好城卫靠近，他一把抓过城卫，将他拽到了我的面前。
“这怎么可能是幻术？”
马文越的认知和眼前的一切相悖，此时已经几近崩溃，情绪暴躁，脑子里估计已经是一锅浆糊了。
城卫身上有些腥臭。熟悉的味道，不过也正好提醒了我。
我不说话，只是看着马文越。
“殿，殿下，什么幻术？您，您在说些什么呢？”
被突然拽到我面前的城卫本来就被吓了一大跳，再听见马文越说什么幻术的，更是云里雾里。
“没事，没事。”
马文越稍稍冷静了一些，松开了拽着城卫的手。城卫赶紧退到了一边，而马文越刚刚拽城卫的手，此刻突然变得湿答答的。
“怎么那么湿？”
马文越扭头看着那个城卫，城卫又抹了一把汗，奉承地笑着回复道。
“可能，可能是小的刚刚开城门，太多汗了。小的去取块布给您擦擦？”
“不用了。”
马文越低头看着湿答答的手，皱着眉，似乎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味儿不对。”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当即说了出来。
马文越身子一震，恍若惊醒一般。他缓缓地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
“是血。”
马文越用唇语向我说着。
我点了点头。
“幻术中也有真相。”
“人的确是人，但已经不是人了。”
“天地盟盟主萧永俊来过凉州城没有？”
我扭头询问那个城卫，城卫似乎是被我们之间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竟一时间没理睬我。
“问你话呢！”
马文越沉声喝道，城卫才赶忙回答。
“天地盟盟主？他为何要来我们凉州城？值岗的兄弟们没见到有人来啊。”
“殿下，天地盟盟主若是来凉州城，小的觉得，这事儿得去问国主啊。”
“我父王在城中？”
“当然呐，国主，您还有二殿下不是一直在城中么？”
马文越扭头看向了我，神色中的混乱已然淡去，显然他已经明白这一切的确都是假的了。
“好了，走吧。”
既然一无所获，我又没有破除幻阵的本事，自然也没必要继续逗留在这里。我招呼了马文越一声，便向城外走去。
“可这凉州城……”
马文越赶紧追了上来，眉头紧锁，又是一副疑惑的模样。
不过我知道，这次他不是因为幻阵而迷惑，而是对我进城看了一眼，什么都不做就离开而迷惑。
我也知道他心中多半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我也确实拿这个幻阵没办法，所以耐心地解释道。
“你没记错，天地盟盟主萧永俊已经来过并且屠城了。凉州城，现在真实的景象应该是尸横遍野。屠城既成事实，我们没赶上，那没办法。”
“至于留下来的这座幻阵，虽然不知道意欲何为，但猜一猜，大抵是用来迷惑那些来凉州城的人的。”
“等到妖族入境，凉州丢失，幻阵破除，所有人都会认为凉州城尸横遍野的景状都是妖族一手造成的。北秦王嬴征让天地盟盟主萧永俊屠凉州城，自然就再也没人能知道了。”
马文越一言不发。
无力改变的感觉很难受，我能理解。
但现在可没空让马文越难受了。
“带路！”
我将“原地发呆”的马文越往前面轻轻一推，马文越刚刚陷入难受的情绪就被我强行打断，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去哪？”
我白了他一眼。
“妖族压境，自然是前往拒妖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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