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然间,齐父把邮册高高举过头顶,狠狠朝地上摔去,伴随着邮册碎裂的声音,齐父按住额头重重摔倒在地上,秋国一个健步冲上去抱住父亲,撕心裂肺般哭喊道,“爸爸,爸爸,您醒醒,醒醒。。”
过了大约十分钟,齐父悠悠转醒,他一睁眼就四处踅摸着,嘴里不停得喃喃说着“邮票,邮票,我的邮票”,秋国抱紧父亲,带着哭腔哀求,“爸,爸,您别这样,儿子看着您这样难受!邮票咱不要了,不要了!”
齐父哆嗦着看向秋国,模糊的泪眼透出一道坚定的光,“秋国,找回来,那是我的命!是齐家的命!”
“嗯!我明天就启程去天津,再不行就去香港,您放心,我就是豁了命了也要把咱的邮票找回来!”秋国边帮父亲抹去泪水边说道,他不知道林文海是不是真的带着邮票去了香港,他也不知道此次天津之行的结局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必须这样说,也必须这样做,否则就是要了父亲的命。
第二天,秋国向单位请了一周的假,坐长途车来到TJ市静海县西双塘村,一座只有二十几户人家的小渔村。
秋国下车时正值黄昏,村里几处错落有致的土坯房炊烟袅袅升起,远处海面上几艘打渔归来的小船缓缓驶近村子,衬着夕阳余晖,整个村子和远处的大海都被染成金黄色,宛如一幅巨大的金色油画,和谐而恬静。
“好美啊,”秋国被眼前的景色所陶醉,“简直就是世外桃源!”
“如此美丽的地方,竟能生出林文海这样的混蛋!”他在心里暗骂一句,快步走进村子。
一进村,几位妇女正在村口空地上织鱼网,秋国忙上去询问,“几位大姐好,劳驾您问一句,林文海在哪里住啊?”
“林文海?”一个妇女放下手中的活计,转过头看向秋国,“你说的是家栋家小子吧?”
看有人认识林文海,秋国赶忙上前几步,“大姐,您认识林文海啊,我只知道他四十岁左右,当过兵,七十年代在冀省沧海市工作过,是您说的人不?”
“哈哈,就是,家栋家那小子就当过兵,年纪也对得上。”那位妇女笑着说道,“不过人已经去香港了,得有几年没见过了,大兄弟,你找他干吗呀?”说完又去忙手里的活计。
尽管在预料之中,不过听到这个消息秋国还是心里一沉,他稳了稳心神,接着问道,“大姐,那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他大伯,林家栋啊。”妇女没放下手里活儿,边回答秋国边扯着手里的渔线。
“住在哪啊,您快带我去!”听到林文海家里还有人在,秋国如在茫茫大海中突然抓住一根稻草,兴奋得一下蹿到妇女跟前,吓得妇女连忙后退几步。
“哎呀妈呀,你。。你是他家什么人啊?”稳住步子的妇女上下打量着秋国,略带警惕得问道。
秋国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后退两步,不好意思得说道,“大姐,我是林文海的战友,刚才真是对不起,听到有他的消息,太高兴了,没吓到您吧?”
“哈哈,那倒不至于,不过他大伯也不住在村里了,人家现在可是老板,在天津开了两三家古玩铺子呢,最大的一家就在沈阳道那边。”听到秋国的话,妇女也不像刚才那么警惕了。
古玩铺子!果然是干古玩这一行的,秋国在心里暗自咬着牙!
“大姐,最大的那家铺子叫什么名字啊?”
“叫瑞云轩,进了沈阳道,东边儿数第三家,牌匾可大呢!”
。。。
告别几位妇女,秋国赶最后一班公交车来到TJ市,一路上他反复念叨着“瑞云轩”三个字,也许自家的邮票林文海没有带走,就放在这瑞云轩呢,人家能顺顺当当还给咱吗,秋国心里琢磨着,打算第二天去就去瑞云轩,会会这位林家栋老爷子。
沈阳道,位于TJ市和平区,原名蓬莱街,民国时期就是商贾云集的繁华地界儿,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因和平区旧物交换市场设在沈阳道,逐步发展成天津最大的古玩集散地,道两旁三百余家店铺、地摊儿栉次鳞比,每天憋着来淘宝、捡漏的游客不下万人。
瑞云轩就位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三层仿徽派小楼古朴、气派,正门额一块洒金大匾楷书“瑞云轩”三个大字遒劲有力,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进得门来,一楼足有百十平方大小,沿墙一溜木质柜台,依次摆放瓷器、文房字画、金石玉器,中间空地上还放着不少柱础、瓦当、佛像等石器,两个小伙计忙着招呼客人,介绍屋内藏品。
秋国粗略看看,竟还有“永受嘉福”的西汉瓦当。看来这位林老爷子攒了不少好玩意啊,不会是拿自己邮票作本儿,换的这份家业吧,秋国边看屋内的藏品边想着。今天他特地换了一身西服,还打了领带,目的就是能让伙计重视自己,有机会接触到林老爷子。他可知道,这典当行里的伙计眼睛最毒,最会看人下菜碟,人家可没工夫招待一个从乡下来的穷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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