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
尤渺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了头。
陆鸣也没有追问。
他现在心里有些烦躁，拿起刀又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
“啊，陆鸣，你这是干嘛！会疼的！”
尤渺渺眼看着陆鸣还想继续，立即一把抱住了陆鸣的手，说什么都不让他再继续了。
陆鸣将刀丢到一旁，背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每一次鬼气向他身上凝聚的时候，系统都会说他的“鬼怪亲和力增加”。
刚开始，他还比较在意，可后来他发现，那些鬼气除了感觉到阵阵凉意，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自然也就没有在意。
他甚至以为，那是他“鬼怪之友”系统所需要的东西，可以掩盖他的气息，让周围的鬼怪对他不要有太大的敌意。
可是直到刚才，他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个“鬼怪亲和力”，或许指的是他向鬼怪变化的过程。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个的确可以让周围的鬼怪不要对他有太大的敌意，因为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变成那些鬼怪的同类！
虽然他并不歧视鬼怪，但并不代表着他想变成鬼怪！
他是人类，至少在他死之前，想一直保持这个身份！
回想起之前在老家的时候，有一天早晨，他的气色突然变得很不好，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应该也是受到这些鬼气的影响。
现在他修复伤口的方式已经和普通的鬼怪没有区别，至于其他的方面，一时半会儿还不好去确认。
陆鸣烦躁地抓着头发，又猛地抬起了头，“渺渺，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希望你可以如实地告诉我！”
“我……”
尤渺渺刚要否认，却对上了陆鸣那双满是怨气的眼神。
只好低着头，小声地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太多，我只是记得，第一次见到凌姐姐的时候，她和现在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是后来才慢慢变成这样的，我就猜测，你是不是也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尤渺渺的这些话，让陆鸣心里更难受了。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江川和龚林轩说过的话。
有一些有本事的人，可以吸收鬼气为自己所用，但大多数人却对这种事非常不齿。
或许凌娆当初就是那“有本事”的人，在吸收鬼气到一定程度之后，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而他，恐怕就是下一个。
还记得之前龚林轩说，那些人即使吸收鬼气，也只能吸收一部分而已。
那么像他这样能将鬼气全部吸收的人，恐怕“变异”的速度会更快。
想到这里，陆鸣更头痛了。
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样下去，等待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后果！
等身体完全变异之后，会不会连思维都不受控制，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意识的怪物……
“叮！”
这时，陆鸣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
“陆鸣，我爸的信有消息了吗？”
是苏雯薇发来的。
陆鸣深吸一口气，简单调整一下情绪，将那桌上的信封拍了一张照片，给苏雯薇发了过去。
几乎是一瞬间，苏雯薇的电话就打来了。
“陆鸣，你现在在家吗？我找你去拿！”
电话那边，苏雯薇的声音非常急迫。
陆鸣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大姐，你看看现在几点了，你来我家合适吗？！我明天一早给你带学校去行不行？反正你也不差这一晚上了！”
“我……”
苏雯薇下意识地就想反驳，但她似乎听出了陆鸣语气中的不耐。
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吧，那你明天给我，不过不用去学校了，明天需要去一趟警察局。”
“去警察局？干嘛？”
陆鸣简单回想一下，最近好像也没有遇到什么案件，不应该让他去配合调查啊。
“你早晨发给我们的那些病例还记得吧？江川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其他资料，不过不方便带出，只能我们自己去看看。”
苏雯薇耐心地解释道。
“好，我知道，那明天上午九点，警局见。”
陆鸣挂断电话，便疲惫地躺在了床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一脸迷茫。
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果继续调查下去，肯定还会有很多与鬼怪接触的机会，自然也免不了战斗和击杀。
到时候，他身上的鬼气只会聚集的越来越多。
这可要他如何是好……
“陆鸣，其实我觉得，如果你真变成凌姐姐那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尤渺渺在一旁劝说道。
“变成她那样确实也还好，可我不知道，在那之后，会继续发展成什么样。”
陆鸣轻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反，反正，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也都会陪着你！”
尤渺渺抿着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不过因为她声音太小，再加上现在陆鸣脑子里很快，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就在这个时候，陆鸣忽然看到旁边的柜子打开一条缝。
缝隙中散发出淡淡的光，并且露出一张阴森森的小脸。
陆鸣见状，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轻叹一声说道：“悦儿，都说你没事别玩我的手电了，你这样怪吓人的！”
“哦，好吧。”
柜子里传来一声回应，很快光也没有了，一个小小的身影跳了出来。
林悦儿站在桌子上，咧嘴笑道：“嘿，我就是看你们好像不太高兴，就想着吓你们一跳！”
“你这是什么逻辑，不高兴难道不应该来安慰一下吗……”
陆鸣简直头痛。
可他的话说到一半，却忽然停下了。
“对了！”
陆鸣满脸兴奋地坐起来，直勾勾地盯着洋娃娃，“悦儿，你能吞噬鬼气！”
“啊？”
林悦儿不知道这个话题怎么好端端地就转到了这个上面。
“悦儿，以后再有鬼怪死掉，你就把那些鬼气都吞噬了吧！”
陆鸣充满希望地说道。
可是林悦儿却非常果断地摇了摇头，并拒绝道：“不行，那些鬼气会让我非常不舒服，我可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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