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少莹抿抿唇，她别开目光，看着厅堂外阴沉的天空，淡淡道：“你曾与我说过，你不愿再看到流离失所、尸横遍野，不愿年幼的孩童为养活自己而早早辍学，不愿那些积极生活的人被压迫得抬不起头，不愿战乱频发、民不聊生......这些，都是你成为首领的意义。”
她每吐出一个字，第一首领脸上的怒火便消减一分，她痴痴地看着霍少莹，嘴唇轻轻翕动。
忽然，她垂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攥紧，神情再次变得坚毅而笃定。
她扬声道：“不！我是要让你过上你本该拥有的日子！你不用再因为一些荒诞无稽的谣言而被抛弃，你可以快乐地长大，读所有你想读的书，学一切你想学的知识，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这才是！意义！”
最后半句话，她嘶吼一般说出，仿佛不容许对方有丝毫的辩驳。
霍少莹闭上眼，不说话。
而正在神游天外的南娴被她这石破天惊的一声唤回思绪，她转过头看向她们，眨眨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番激烈对话的核心。
“彘兽？”这名字怎么听着怪耳熟的？
她嘀咕一句，然而话音刚落，脑海中却忽然浮现起几个她没有丝毫印象的“记忆”片段——
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被几头长相凶猛恐怖的奇怪野兽追着，山路难行，他跑得跌跌撞撞，与身后野兽的距离越来越短。
忽然，他脚尖被一颗刚从地下冒出头的笋绊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衣服早在先前的追逐中就被野兽扯破了，这一摔，他的手臂被坚硬的石头剐蹭掉一大块皮，鲜血立刻流了出来。
鲜血的气息更加刺激了那些野兽，它们发出疯狂的嘶吼，张开长着一对獠牙的血盆大口——
眼瞧着那最前头的一只野兽就要咬住那人的腿，南娴从树梢上纵身而下，抱臂悬停在草叶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它们。
那些野兽见到她，瞬间将凶悍的气势一收，齐刷刷夹起尾巴，如同身后有鬼在撵一般飞快逃了，其中那只差点咬到男人的野兽更是被吓得不轻，逃跑时还打了个滑，狼狈地摔在地上，又赶紧挥动着四肢爬起来，顶着一屁股泥巴灰溜溜钻进树林深处。
南娴微愣，随后“噗嗤”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
桌对面，正在无声对峙的两人惊诧地朝她看来。
南娴赶紧收声，有些尴尬地挠挠头，“那啥，我不是在笑你们——”
霍少莹：......
第一首领：......
你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更像了！
南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不过这时不是纠结究竟笑什么的问题了，她赶忙问：“你们刚才说的‘彘兽’，是不是一种长得像老虎，尾巴像牛尾，有一对野猪那样的长獠牙，叫声却类似犬吠的动物？”
第一首领点头，“南小姐见过？”
南娴别有深意地笑笑，“是，见过。”前世见过。
第一首领可比霍少莹直接多了，她闻言立刻双眼一亮，急切追问道：“那以您的能力，若对上彘兽，有几成胜算......？”
南娴眨巴眨巴眼，她回想刚才那几头彘兽看见自己时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嘴角抽抽，差点又没忍住喷笑。
“咳咳......”她握拳抵唇，抬眸见第一首领正眼神殷切地看着自己，心里的装13之魂不自觉冉冉升起，“还好还好，也就百分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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