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这个，这么神奇吗，绳子到哪里去了？”
“哎，你是第一次啊。看飞天绳这个戏法，就不要纠结绳子去了哪里，反正我们外人也不可能看得出来。”
“听他说待会要拿个长虫下来？”
“那是西方白虎，乃天之四灵之一，有避邪禳灾，祈丰扬善种种神力呢！”
“不过它是传说中的灵兽啊，怎么可能是真的。”
“……”
我们一行人除了林青雨及其父母外，都已经在这隆庆庙会看过好几次飞天绳了，所以对此并不稀奇。
但林伯父和莲姨似乎也见过，面色淡然。
后者还和妹妹卫青漪小声交谈，聊起了过往：“哎妹妹，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南都第一次看这个吗，当时你还被吓到了，以为爬上去的小孩不见了呢。”
“姐姐，那都是几岁的事了，我会被吓到还是因为你事先跟我讲奇怪的故事。”卫青漪说起这件事，面上挂着淡淡笑容。
林青雨则自从看见这个永无止尽的绳子后，就开始不断问我和张长乐是怎么回事呀，绳子要升到哪里才结束，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这一切又是怎么做到的。
兴许是为了补偿刚才任由她拉着自己跑走的过错，张长乐看了我一眼，仔细为表妹介绍说：“这飞天绳是最为神奇的杂技之一，通常表演的形式就是这一大一小两个人，外加一个装着绳子的箩筐。”
“开始时由大人抛出绳子到天上，常常会托辞是到了什么天宫，天庭，仙界之类的，总之就是很玄乎的极高之处。”
“然后就会让小孩顺着绳索往上爬，最后就会消失在空中，不知去了哪。约莫几息后，天上就会掉下来事先说好的东西，而小孩则会从箩筐里钻出来。”
听完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愣愣地看向表哥，再一次问道：“表哥，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人家都在表演了，我骗你做什么。”张长乐失笑地捏了下林青雨的脸颊，说道。
林青雨微微眯起眼，等他松了手后才撅着嘴说：“青雨是被你骗多了，才会怀疑。那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呀，爬到天上不见，会掉下来东西，上去的小孩从地上的箩筐里出来，听着就不可思议。”
对此我和张长乐都摇摇头，我回答说：“这个没人知道，也是飞天绳经久不衰的秘密，无限长的绳索，凭空出现的东西，瞬间移动的小孩。”
“自从它出现后，就有无数人想要破解，但至今也没有谁看得出来。”
等我说完时，那上升的绳索终于停下了。
循着它慢慢仰头看去，那拳头粗的绳子消失在直到我看不见的尽头，明显到了极高之处，至少也有三十多丈了。
观道人高兴地拍着手，望向众人朗声说：“天上的兄台已经帮我握住了飞天绳，现在就可以让小道士顺着绳子爬上去，唤那灵兽白虎下来，让诸位饱饱眼福。”
话音刚落，那小道士就四肢并用着攀上绳索，动作无比娴熟，且爬得很快，几个呼吸间就爬了一丈。
大约等了半炷香时间，那小道士就那样消失在天空不见了，独留垂下来的绳索在左右晃荡。
“哥哥，要等多久呀。”林青雨抓着我衣袖，小声问道。
我回握住她的小手，解释说：“很快就好，青雨看着就好。”
果不其然，十几息过去后，天上突然传来一声威严高亢的叫声。
那声音我从未听过，可第一直觉就是它属于老虎。
“是是是，是长虫的叫声。”
“真的是哎，就从天上传出来的吧。”
“莫，莫非真能把那白虎叫下来？”
“等等，长虫能吃人，待会下来可不得把我们都吃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到后面越加夸张和害怕，更别提那天上的喊叫似乎一下比一下嘹亮。
“诸位莫慌，那白虎已经被我天上当官的哥哥制服住了，即使来到地上也不会伤人的，请大家放心。”
观道人抬起双手安抚大家，接着又保证道：“即便等下白虎失控，我观道人第一个被它吃掉。”
听见他信誓旦旦的话语，观众才慢慢冷静下来。
我父亲以及长辈们都比较淡定，至少我看不出来丝毫紧张。
卫姨和莲姨也有说有笑的，还讨论天庭，道教的三十六重天，佛教的二十八天，到底哪个是真的，小道士又究竟是去的哪一个天唤来了白虎。
林青雨则比较害怕，抓紧我和张长乐的手，怯声道：“表哥，路哥哥，青雨有些怕。”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点发怵，普通的长虫我都没见过，白虎倒是见过画像，可那时也不会认为是真的。
但在同样害怕的妹妹面前不能露怯，否则大家都怕就会乱阵脚。
张长乐则是拍拍胸脯，豪气道：“妹妹别怕，管他是什么白虎还是长虫，敢伤人我就上去踹两脚，把它打服。”
“噗哧！”
小女孩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嘻嘻道：“人家是灵兽，踹它不好吧。”
“嘿嘿，要真是灵兽，也不会伤人呀。”顺着她的话说道，张长乐淡然一笑。
吼！
天上的喊叫越来越明显，震得那飞天绳也晃荡不已。
“小道士好了吗，好了你就甩一下绳子！”观道人手放在嘴前成碗状，仰头向天上喊道。
很快我就看见绳子一边摇晃，一边又有像水中的波纹从上面快速地传下来。
“成了！”见状观道人面露喜色，又高声朝上喊，“白虎听令，南国太康十三年正月初一，隆庆庙会，速速前来为众人驱邪避灾！”
吼叫如牛般那样大，震得我耳朵疼。
可紧接着是天上传来的更大的虎啸，而后是急促的脚踏声，仿佛是有什么在从天上跑下来。
我睁大双眼朝上面看，只见有一团白光竟然在绕着绳子画圈地向下急速降落。
“来了来了！大家往后退几步，白虎快来了！”观道人的语气无比兴奋，说着自己主动往后退了十多步。
见状众人也听话地退至十步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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