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冯·蒙哥马利。
这是大西洋船王的名字，同样，也是少年的名字。
“你是？”
这位少年皱着好看的眉，对于月夜见三人一狗的组合表示不解。
“亚瑟·冯·蒙哥马利。”月夜见说出对方的名字，“我是月夜见，很高兴见到你。”
“什、什么？”
墨多多险些惊掉了下巴：“大西洋船王？”
夭寿了！
传说中的大西洋船王这么年轻？不是说是一个糟老头子吗？
不对！不对不对！
墨多多看向旁边的灰原哀，点了点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肯定的，这位大西洋船王也是吃了那什么A药啦，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否则怎么可能呢。
相比于返老还童，还是长生不死更不可置信一些啊！
大概？
“他就是。亚瑟？”灰原哀拉扯着月夜见，低声道，“真的是……”
长生者？
曾经为了A药的研发，曾经去往美国岛想要一窥长生人鱼肉的传说，而事实不过是祖孙三代的传承假扮罢了。
可现在，一个疑似，不！应该说肯定的长生者出现在灰原哀面前，心情不由有些复杂。
“月夜见尊？”亚瑟歪了歪头，“很不错的名字。”
他说的是日语，很显然，这位船王的知识量极高，对于语言的认知更是庞杂。
月夜见走了过去，褪去鞋袜，将脚伸进了水池中，看着一水池能够让人头皮发麻的人面鱼，笑道。
“我认识你的侄子，赛门教授。”
“是吗？”
亚瑟的表情一下子变了，有些僵硬。
“安心，我跟他不是一路人。”月夜见笑道，“相比于长生，我更想要的是复活，这并不是你能够给予的了。”
“复活吗？”亚瑟轻声一叹，“所谓复活，有时候是对亡者的亵渎。”
“或许吧。”
月夜见毫不在意的道：“但复活的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不去用，对于我和活着的人来讲也是种煎熬。而且……
眷恋死者，有时候并非是爱他人，而是过分的爱己。”
过分的爱己……
亚瑟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茬了。
他看向对方，将幼小身姿的女孩揽在怀里，嬉笑着，但眼眸的深处却是无论如何也隐藏不住的恶意。
“或许这么说不太好，不过……”
亚瑟停顿一下：“你，或许是个疯子，一个装作正常的疯子。”
月夜见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评价其实很贴切，不是吗？
“话说，这些是……”墨多多小心翼翼的探头，指向池子里的人面鱼，“到底是什么鬼？”
堪称他梦魇的生物，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会存在这种玩意。
“这种鱼是鳜鱼与鲤鱼杂交生出的品种，无法自己孕育后代，在二十多年的生长过程中它们会越来越像人脸。”
说到这里，亚瑟抬起头，看向四周。
“这里的人面鱼灯，都是由这些鱼制作的，它们的油脂在燃烧的时候会发出特殊香味，经久不灭。”
“鲛人油？”
灰原哀皱着眉说出了一句华夏语。
传说中华夏的秦始皇陵当中，有一种经久不灭的油灯，填充的是南海鲛人油脂，有奇香，千年不灭。
面前的人面鱼灯灯油，与这种神话传说中的产物有些相似。
当然，人面鱼与鲛人肯定不是一种生物就是了。
亚瑟愣了一下：“小妹妹说的不错，的确很像华夏传说中的鲛人油。”
当然，一个只是长成了人面，另一个是人形，其本质还是有极大的不同之处的。
“原来如此。”
查理九世此时心中闪过了曾经与墨多多爷爷在一起的记忆，在某本图鉴里看到类似的杂交介绍。
至于鲛人……
貌似，的确存在来着？
“这些人面鱼养来的目的就是做灯吗？”墨多多问道。
“不是。”
亚瑟叹一口气：“这些人面鱼灯是我侄子做的，他们能够代替大海，告诉我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是不会伤害他们的。”
“未来发生的事情？”
灰原哀抬起头，看向月夜见。
某种意义上来说，月夜见就有这种能力，他总是能提前发现些什么，然后在一旁看戏。
就像这一次，很明显对方知道些什么，直接点破了对方的身份。
亚瑟看着好奇的墨多多，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船王与养子的故事。
月夜见问道：“能不能让我们体验一次？”
亚瑟点了点头。
他蹚过水，从水池中走出，赤脚站在金丝地毯上，合起双眸，开始吹奏手中的金色长笛。
抑扬的笛声回荡整个房间，肉眼可见的，水中人面鱼躁动起来，争先恐后涌上水面来，几乎破水而出，然后被月夜见踩在脚下。
“年轻人，你要知道些什么？”
不带任何感情的奇怪声音忽然出现，像是从幽深之渊飘来，渐渐地越来越清晰。
“奥菲斯？”月夜见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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