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格·盖恩斯走在热闹嚷嚷的街道，两侧摆有许多小吃地摊，嬉皮的孩子与恩爱的情侣，脸色都洋溢着笑容，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
两个孩子的学费，日常水电、居住费等等，尽管妻子已经竭尽所能地省钱，每个月家庭只花2000摩拉，那个街道的商城打折，那个地区做活动，那个街道发生火拼，趁机去捡物资，这些奥萝拉·埃莱比克，知晓得一清二楚。
这些挽回不了裁缝店的颓势，尽管每月挣的钱勉强维持家庭运转，可长期生意的眼光告诉他，机器必然会取代落后的人力，单从成本这一项直接秒杀。
还能坚持多久，没人知晓。
“嗨，恩斯。”一名与瑞格·盖恩斯相仿年龄的中年大叔走了过来，“怎么一脸垂头丧气的，是遇到什么难事吗？”
“边吃烧烤边聊？”安德森·史密斯说完，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啦，我们有好久没聚了。”
“啊..恩。”
瑞格·盖恩斯说着，脸色尴尬地笑了笑，便跟随自己的好友去附近一家烧烤店吃了起来。
“你居然在从事裁缝。”
“听说最近因为那台名为，埃塞牙的机器，很多裁缝店都倒闭了。”
“是啊....恩。”
安德森·史密斯淡淡看了眼老友，“我这有一份大订单，你要吗？不过价格要比原先手工裁缝低百分之40。”
“这....”瑞格·盖恩斯望着眼前的人，几欲开口，话语卡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来。
“风决定了我们底层的去向，我们无法改变，只能顺应风的方向，随波逐流。”
“这笔大订单完成后，再卖掉那些老古董，你会有一笔东山再起的资金。”
“有了这笔钱，起码能转到其他行业，不必待在这黄昏将落的产业。”
瑞格·盖恩斯听完这些话语，低下头颅，这条件他无法拒绝，但长年待在底下城区，有一条法则必须要明白，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昔日的老友，真的会帮我吗？还是另有所图，前也是死，后也是死，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搏一把。
“可以。”
“不过，我需要订单的百分之50的定金。”
“太多了。”
“40？”
安德森·史密斯继续摇头，叹息了一口气，起身转身就走，这一刻一只手死死抓住了他，“20？这已经是行业最低了。”
“你觉得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我只会预付百分之10。”
瑞格·盖恩斯咬咬牙，如果放弃这机会，就再也翻身不了，连活命都成问题，“好。”
“不错。”安德森·史密斯笑着说完，重新回到桌上，从公文包掏出一张纸，用羽毛做成的笔，指点纸上重要条款的信息，手掌故意遮蔽纸上的一些条款。
利用困境，然后寄予希望，这样合作者的注意力很容易会被我把控，从而遗漏一些合同上的坑，这些坑完完全全符合枫丹律法。
两人详谈了一会。
“给学校的学生做一万件衣物，一件衣物定价为十摩拉，一万件等于十万摩拉。”
“这是一万摩拉，请收好。”安德森·史密斯将一张白色的卡递给眼前的合作人，“交货日期为一个月。”
“这...好吧。”
合作达成之后，两人吃完剩余的烧烤，便离开，只留他一人。
“一个月？”
“呵呵，怎么想都不可能，引诱我去阴沟里，不过....好吧。”
低语着，他起身离开。
...........
深夜。
瑞格·盖恩斯回到家中，将还在睡梦中的妻子叫了起来，衣服里挤压着摩拉袋子，眼神飘忽到了门外不远处的沃恩。
“醒醒。”
奥萝拉·埃莱迷糊的睁开眼睛，见到丈夫回到家后，语气略显疲惫，“熬！”
“你回来了恩斯，水已经烧热，饭菜在锅里，应该还是热的。”
“恩。”
“接下来听我说，知道吗？”瑞格·盖恩斯没管妻子的话语，将衣服里的摩拉袋子掏了出来，“这里是一万五的摩拉。”
“拿着这些摩拉带着孩子，跑出底下城区，去往水之都，有这些钱，应该能寻个不错的生活。”
“我骗了合同，卖了店铺。”瑞格·盖恩斯说完，将摩拉袋子放到妻子手中，“别回来。”
奥萝拉·埃莱比克看着摩拉袋子，低语着，“埃塞牙机器，已经能...”
“是的，日产千件，产能全开日产万件，一台机器造价五十万摩拉，每月维护费用十万摩拉。”
“裁缝店的手工，怎么比得过？”
“早知如此，今日我就少做点饭菜，多省点钱。”
“今天可是小罗莎的生日。”
奥萝拉·埃莱比克没回丈夫的话语，从枕头下压着纸条拿出，上面详细记载着家庭每天支出，“存款还剩四千摩拉，我们没必要冒风险去欺骗合同。”
瑞格·盖恩斯听到这些，望着妻子的眼神，不解释清楚，估计是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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