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怜阳倒是没有骗路半夏，柳竹雨果然是早上来到了他家门口——而且时间比路半夏想得还要早，以至于路半夏迷迷糊糊开门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走眼了。
“社长没跟你说吗？”看到睡眼惺忪的路半夏，柳竹雨忍不住微微皱眉。
“说……啊，对，说了。”路半夏示意柳竹雨进门，打了个哈欠，接着看了眼手机，“才六点多，我还以为你至少要七点才到……”
“七点就晚了。野生动物园自驾区九点开门，去晚的话，可能会有些堵。而且早上的话园里的动物大都还没有喂食，这个时间点去体验是最好的，自驾区结束之后刚好能跟上步行区和猛兽区第一批……”
柳竹雨一边进门，一边陈述，直到看到路半夏略带惊讶的眼神才停下：“怎么了？”
“没事，感觉你好像兴致蛮高的。”
“……咳。”柳竹雨不动声色地轻咳一声，“下一轮的主题，毕竟跟动物有关。”
“好吧。”路半夏也不至于让大小姐尴尬，顺台阶点点头，“那现在出发也太早了吧，我记得开车去那边也就一个多小时。”
“女生出门，不像你那么简单。”柳竹雨转过脸，看向韩笙的卧室，“她还没起吗？”
“嗯……嗯？对哦。”
路半夏这才注意到小妖怪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出来，讲道理如果是平常的话，韩笙早就在门口笑吟吟地跟柳竹雨打招呼了。
不过昨天晚上，小妖怪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路半夏跟她说什么她都有点闪躲，就连路半夏买来的鸭脖宵夜都只吃了半盒——虽然半盒也不算少了。
于是路半夏走到门口，轻轻敲门：“韩笙？你起了吗，柳竹雨来了。”
“哦。我起来了。”房间里传来韩笙的声音，听上去和平常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交给你了，我去收拾一下。”路半夏揉了揉眼睛。
“回笼觉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不然会影响一天的精力。”
“……收到，大小姐。”
柳竹雨没有再理会路半夏，她走到韩笙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接着推门进去。
窗外还没有放亮，房间里有些昏暗。
韩笙盘腿坐在床上，她看着柳竹雨，眼睛依旧亮晶晶的。
“你好啊，柳竹雨。”
“嗯。你好。”柳竹雨点点头，“路半夏都跟你说了吗，我们今天一起出去。”
“说了。”
柳竹雨从手挎包里拿出化妆盒，走到韩笙面前：“出门要好好打扮一下。我今天先教你一些化妆技巧。”
“好啊。”韩笙顺从地点点头。
“你不高兴？有什么心事吗？”以柳竹雨的敏锐，自然不可能看不出来韩笙和平常不太一样，“路半夏欺负你了？”
如果路半夏听到这句话大概率能一口喷出来，让他欺负小妖怪不如让他去咬打火机——咬打火机还能咬出来个响，欺负韩笙纯属是想不开了。
韩笙摇了摇头，但只是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继续保持沉默。
柳竹雨也没有再多说，而是打开化妆盒，一点一点地从头讲了起来。
一墙之隔的路半夏没有睡回笼觉，准确地说他昨天晚上基本上就没怎么睡觉。
尽管已经找回了些状态，但不知道为什么，一坐到电脑前路半夏就有些心烦意乱，想要屏息凝神找一下灵感，结果越想越睡不着。
过了大概四十分钟，隔壁房间终于传来了开门声，路半夏也收拾好了要带的东西，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来到房间外。
韩笙和柳竹雨就站在门口，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起来，小妖怪逆着光，抬头看着路半夏。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长裙，手里提着米色的手包，及膝的长裙下露出修长的小腿和脚踝。而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出化妆的痕迹，只是给人的感觉更加柔和了，仿佛有光透过森林茂密的枝叶打在脸颊上，清新又充满朝气。
韩笙看着路半夏，嘴角微微翘起，嘴唇晶莹得像是冰箱里的果冻。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路半夏的错觉，小妖怪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没有往常那样开心得无忧无虑。
“你帮忙化的？”路半夏看向韩笙身后的柳竹雨。
“一半一半吧，有些是我教她的。”后者点点头，接着把视线重新移向韩笙，“森系的妆容也很适合你……不如说什么样的妆应该都合适吧。走吧，车就在小区门口。”
“有人开车？”
“我开车。”
“你？”路半夏一愣。
“如果你有驾照愿意开，也可以给你开。”柳竹雨自然而然地转身推开大门，不等路半夏和韩笙回答，就已经向楼下走去。
路半夏挠了挠头，他还以为柳竹雨这种大小姐，出门必须是有司机的。
他拎起要带的东西，朝韩笙扬了扬下巴，两人一起跟在柳竹雨身后，来到了小区门口。
那棵不知道多少岁数的杨树下，社团的其他四个人已经大包小包地等着了，韦光正和段壬不知道凑在一起看些什么，嘿嘿笑得很开心，魏怜阳看到了路半夏他们，开心地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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