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清不可置否，“这倒是没错，只是有一点我很好奇。我记得聂徵说过，身体内有一只鬼就不能再有第二只鬼存在，否则两鬼的力量不相容，会在体内打架。”
“可我看闻人愿和姜暖就融合的很好。”
要当天才思考了一下，而后说道：“因为他们是一体的，使用的是同一种力量。”
“他们两个就像是一个武器进化出两种攻击方式，并且这两种攻击还不能一齐使用。”
裴时清了然，“原来如此。”
谭文昭此时缓缓举起手，像个树懒一样，裴时清转眸望向她，“怎么了？”
“我想知道，如我遇见异鬼，真的只能任它宰割吗？”
话音落，几个人的视线都移到明晓芸的身上。
明晓芸叹了一口气，无奈道：“异鬼吞噬也需要时间消化，若是能趁这个时候完成它们的心愿，还能有一线生机。”
“你若是遇见像我这种栖身于人的异鬼，就需要强大的鬼魂来救你，否则无解。”
谭文昭又问：“若是遇见鬼神级别的鬼呢？”
裴海宴动了动耳朵，一双重瞳看向谭文昭，明晓芸说道：“鬼神级别的鬼世间少有，别看异鬼就在鬼神级别之下，但两者不是一个量级。”
“异鬼想要修炼到鬼神级别需要大机缘，或许可以说根本没机会，就止步于此。当然，异鬼的实力也有划分，只是不那么细致，仅有模糊的概念。”
“异鬼之间实力相差，也可能因为攻击方法不同以弱胜强，而异鬼与鬼神相斗，则异鬼必败。就算想要数量取胜也绝无可能。”
明晓芸这番话让屋内众人对鬼魂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了解。
——
先行者宿舍。
裴时清拿着毛巾揉搓湿发，“谭文昭如果是大学生就好了，时间也能自由些，如今她才高二，大多数时间只能待在白城。”
“否则有她在我身边，净化鬼魂如虎添翼，我保护她，她帮助我，双赢的局面。”
明晓芸耸耸肩，“可惜她才上高二。”
裴时清拿起吹风气，无奈道：“看来还是得自己努力。”
她将头发彻底吹干，然后又站在屋内空地上，开始扎马步。
实际上到底如何掌握鬼气没有确切的方法，但裴时清觉得扎马步能更容易掌握力量。
如果不扎马步，她或许也会选择盘腿坐在床上。
这一次裴时清浑身红色鬼气要比之前凝实一些，她还是选择凝结菜刀，鬼气迅速集聚，缓缓成形，刀锋似乎都尖锐起来。
而后菜刀一角的鬼气开始涌向裴时清的右手，之后又彻底溃散。
裴时清猛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后退几步坐在床上，又倒下，“还是要努力才行。”
她又在床上盘腿坐下，闭上眼睛静静感受。
裴海宴将罪恶的小手伸向董笑笑的薯片，顿时屋子里出现“咔哧咔哧”的声音。
之所以裴时清使用董笑笑的鬼力练习控制方法，就是因为裴海宴的实力太强，她若是掌控不好容易出事。
裴时清再次睁开眼睛，只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样，她躺在床上，眼神放空。
董笑笑出来后发现自己薯片没了一袋，顿时将目光看见罪魁祸首。
裴海宴沉默着，递给她一杯酸奶，董笑笑看他一眼，然后就欢欢喜喜地和他一起打开平板。
域鬼实力却能管住鬼神，放在引路人眼里估计都会惊掉下巴。
裴时清轻轻开口，“宴宴，若是我现实中向你许愿，你能否控制许愿的代价？”
裴海宴摇头道：“不行。向我许愿，其实就是透支自己本身的福泽。若是许的愿太大，倒霉是轻，还要用寿命献祭。”
明晓芸在一旁若有所思，“想要成为鬼神就需要这些额外的力量，只是这些力量也是异鬼得不到的力量。”
裴时清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难道就只能等那个躲在暗中的人自己出现吗？这样太被动，总觉得有一双眼睛一直都在关注着我。”
“可我又有什么可图谋的呢？”裴时清缓缓闭上眼睛，声音疲惫，“那个人唯一图谋的便是宴宴……”
半晌，传来她均匀地呼吸声。
梁城高铁站。
此刻人来人外，人声鼎沸，鬼魂的出现似乎也没有影响太多人的生活，更何况异调局也在尽全力平衡鬼魂和社会之间的关系。
鬼魂昼伏夜出，白天是相对安全的时间。
只有域鬼等级的鬼魂才不惧太阳，白天也能出现，然而域鬼的数量要比鬼魂少太多。
大抵也有游戏的功劳。
裴时清走出高铁站，一手挡着太阳寻找出租车。
太阳依旧散发耀眼的光辉，昨天夜里下了一场秋雨，现在地面上还有一些水坑，浅浅的水面映着绿化带里高大的树木。
入秋后的风也带着一些冷意，裴时清不禁紧了紧身上的牛仔外套。
梁城异调局和汇城异调局一样都是在城市郊区，而不是像白城那样直接和维察局合并。
梁城东郊，也是一栋不起眼的高楼，大门旁边设立门卫，他们脊背挺直，身体微微前倾，标准的军姿。
裴时清下了出租车，走到门卫前面亮出自己的通行证。
他接过去在门上划了一下，“滴”的一声，门开了，那人又将通行证还给裴时清，伸手打开门。
裴时清一进门就看到前台旁边走过来一个面带笑容，身穿黑色职业装的女人，她的发型梳得一丝不苟，走路沉稳，不得不让人怀疑她下一刻就能将自己撂倒。
“裴时清是吗？”她先是问了一句。
裴时清将写着身份的工作牌递给她，她确认后说道：“请跟我来。”
一路上，整个走廊都很肃穆，两侧都是相对的门，两个人进了一个电梯，一直上了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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