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氏集团。
祈斯在申城总部的秘书站在办公室门外，不敢进。
办公室的门是半开着的，他站的位置刚好遮挡住了他的身形，但里边冰冷的声音却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
“安排自己人可以，但您指定的人，不行。”
“您自己也在企业做事，应该清楚高层沾亲带故，权责定会混乱不堪。您想让祈氏彻底家族化，毁掉整个祈氏？”
冷冰冰的帽子扣到对方身上，然后干脆的结束通话。
祈斯往外面道：“进来。”
这声音没半点情绪起浮，秘书走进来，也不敢看大老板的脸色。
就算看了，也只能见到一张没表情的脸，跟平常时一样深不可测，瞧不出半点喜怒。
“祈总，这是您要签的文件。”
秘书将文件放到桌上，恭敬地站好，像小学生请教老师难题那样摆得很正地等待着。
祈斯看似随意的扫了几眼，但该看的内容全部扫清楚了。
祈斯这人虽冷得掉渣，旁人靠近一点就觉得不适应，但在工作方面，你做得不好也不会给你摆脸子，拿工作发怒，有什么错误，他只会用平常的冷淡语气指出来。
即使是这样，他这种更让人觉得压力大，他一个冷淡的眼神扫来，就像是无形的绞刑架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也是为什么连亲戚都不喜欢跟祈斯待在一块的原因。
能不打交道的，都会选择远离。
秘书拿了文件就要走。
“等等。”
秘书立即回身：“祈总，您还有什么事？”
祈斯只稍微打量他一眼：“结婚了吗。”
秘书：“？？？”
祈总为什么要问他这个？
他如果回答结了，祈总是不是准备拿这个压榨他的劳动力？像牛一样使他？天天给他加班加点……
一时间，秘书联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可能。
额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最后选择老实回答：“结了……”
“夫妻相处之道，学会了？”
祈斯想了下，还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比较直接的话。
秘书整个都震惊了！
向来不苟言笑，杀伐果决，心狠手辣的祈总问这么句奇怪的话，不会是看上他妻子了吧？呸！是想拿家事辞了他……
祈斯看秘书这副表情，眼神有点冷，手一摆，“没事了。”
秘书如蒙大赦，抱着文件就走。
走出去后，秘书才后知后觉的觉得不对。
祈总问他这些时，那眼神似乎还有点不一样。
好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的那种感觉。
是他错觉吗？
秘书抖了抖身躯，一定是错觉！
祈斯打开手机，打开了网页，输入“夫妻”二字又删除掉了。
然后很冷硬的拿起钢笔，抽过桌面那一摞文件看了起来。
耳边还回响着王爵那噼里啪啦的话，“我爸我妈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腻死我了，最近这两人不折腾别的了，跑来折腾我，给我搞了一个相亲宴……总之，我得到外边躲一躲，你的话最管用，给他们俩发个项目消息，我好躲你那去。对了，你跟沈烟相处得怎么样？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别生一个跟你一样没情趣的，以后娶媳妇难……跟你说了半天，一声不吭，祈大爷，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沈烟受得了你？你得学学夫妻相处之道，没事多来我家观摩那对老不羞的相处……”
王爵的话一出口就停不下来，噼里啪啦的又说一大堆，等着被沈烟嫌弃离婚这种话一出口，祈斯当时那脸色就有些变了。
提到沈烟的圈子，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男星，王爵又说换作我是沈烟，早就抛掉家里又臭又冷的石头，投入有情趣懂女人的美男怀云云。
话还没说完，祈斯直接挂了电话。
然后又接了宋锦微的电话，他的语气明显冷了好几度。
王爵说了那么多，总结一句话：沈烟要抛掉他这块又臭冷的石头，投入别人怀抱。
听着总有种挑拨离间的意味。
*
晚上下课回来的沈烟看到浑身散发寒气的祈斯，用眼神询问不敢说话的刘溯。
刘溯摇头，表示不知。
沈烟抬了抬下巴，指向桌上摆着的文件，无声问刘溯会不会是因为工作上的问题。
刘溯又摇头，比划了两下，像是在说应该不是。
因为祈斯从不会因为工作的事恼怒。
沈烟皱眉，跟着比划三下……
祈斯回头，正好捕捉身后两人划来划去的动作。
沈烟：“……”
刘溯：“……”
两人动作僵在半空。
“站那干什么。”
祈斯的语气跟平常时一样，没他身上散发的寒气冷。
沈烟放心了下来，放下电脑，“我看祈先生好不像不太高兴的样子，想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没有。”
嘴上说着没有，可祈斯的眉头却微微皱了下。
又想到了王爵说的那番话。
“那是？”
“家里有些事，明天进京。”祈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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