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诺诺把他比作母猪，路明非也不生气。
随你怎么说，我无所……大姐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你还要恶心我一番。
想到这，路明非脸上露出苦笑。
诺诺也笑了，似乎是被路明非丑丑的笑容逗笑的，她的笑容中有些得意。
“别这么悲观，待会跟在我后面就行了，我是你老大，懂吗？龙王也明白打狗也得看主人的道理。”
“你再这么说，我就不去了。”
路明非有些受不了诺诺变着法的人身攻击。
诺诺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她看向波光粼粼的江面，夜风拂过，一圈圈波纹无声地扩散。
“不去就不去吧，你替我找个潜伴就行，实在找不到的话，我也可以一个人下水。”
路明非看着诺诺平静的脸。
真奇怪，明明刚刚还一副大哥的派头，要把小弟牢牢掌控在手上的样子，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自己丢下了。
路明非装作不经意的问诺诺。
“凯撒呢，他潜水成绩可是第一。”
而且还是你的男朋友，怎么想都是和他一块出发比较合适吧，是啦，这种事怎么可能轮得到自己去操心，天塌下来高子一大把呢。
“我申请过，被曼施坦因教授拒绝了，执行部有规定，不允许情侣为一组行动。”
诺诺向路明非解释。
路明非听到诺诺的解释，低下头，自嘲的笑笑。
早就提议过了啊，怪不得呢，这样才对嘛。
那我现在就去帮你找潜伴吧。
路明非本想这么说的，但话到了嘴边却变了样。
“算了，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吧，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说完，路明非心虚的看了眼诺诺，不知怎的，他有些害怕自己的提议被拒绝。
诺诺平静地望着江水，没有接话，船舷安静，江上的风声和船舱里的金属碰撞声更加清晰。
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地下室。
巨大的屏幕前站着一名老人。
黑色礼服，白发皓然，礼服里插着一支鲜艳的玫瑰。
屏幕里分出数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在播放着同一地区的不同监控录像。
有的录像是一片安静的绿林，有的录像是人来人往的街道，有的录像是孩童和老人放松玩闹的公园……
都是些平凡的画面。
但这份平凡没有保持多久。
五分钟后。
所有画面冒出浓烟，火焰同时出现在绿林、街道、公园……
屏幕中播放的不同场景，被火焰连接起来。
人群，动物慌乱逃窜，孩童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昂热表情平静地看着火光四射的混乱场景。
昨天开始，中国长江一带多处地方同时出现火灾，他正在通过诺玛调查火灾的起因。
“是诺顿吗？”
昂热对屏幕问。
自从上一次路明非与芬格尔通话之后，就彻底联系不上芬格尔了，按理来说，收到诺玛提供的尼伯龙根逃出方案，以芬格尔的实力，天桥里没人是他的对手，他应该很快就能带走诺顿，并且与自己取得联系。
到现在都没联系上自己，再加上中国的诡异火灾，如果诺顿苏醒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一，刚苏醒的诺顿，力量不足以造成如此大规模的破坏。”
女人机械化的声音毫无感情的回答昂热。
“康斯坦丁呢？”
昂热再次提出一种可能性。
这次诺玛没有直接回答昂热，它在屏幕前放上了一张图片。
康斯坦丁背对着刘风，跪倒在地，它的脑袋掉落在脚边，双眼失神，左胸有一个大空洞，里面的心脏消失不见。
“康斯坦丁不回到青铜城，没法维持自己的生命。”
诺玛做出回答。
昂热点点头，这种重创，两个月的时间堪堪够康斯坦丁恢复意识，他没余力做出这种事情。
看来呆在这里看监控是找不到答案了。
长江五十米深处。
路明非抬起头，用射灯照亮前方。
青绿色巨墙拦在身前，棉絮般的斑驳铜锈覆盖在上面，泡沫状的铜锈里生长着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植物的细长丝条随流水摆动。
这堵向上向下向左向右都无限延伸的青铜墙像是世界的边界。
路明非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不禁对边界的那一头产生了好奇。
巨墙的另一头会是另一个世界吗？那一定是一个人类的想象力无法到达的地方。
想到这里，对执行任务十分抗拒的路明非心里多了一丝期待。
“发什么呆，快找找活灵在哪？”
诺诺的催促声打断路明非的胡思乱想。
“啥玩意？”
路明非对有关于龙类的黑话一窍不通，他从来学校报道到现在还没正经上过几节课，虽说邮箱里有教授的讲义，但是路明非只在打星际等人开游戏的时候才看过两眼。
“长在墙上的人脸。”
诺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路明非想象了下诺诺说的画面，感到有些不适，不过路明非知道心理上的不适并不能当做退出任务的理由，越是不适，越要加快速度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仔细观察墙面，在他的右侧发现了诺诺说的人脸。
人脸表情痛苦，口中叼着燃烧的木材，造型狰狞。
“是这个吗？”
“嗯，是它了。”
诺诺靠了过来，给予路明非肯定的答复。
“活灵，我们学校的炼金生物学课上会讲。”
曼施坦因教授的声音从路明非耳机里传来。
“口中叼着燃烧的木材，意味着它被火焰之力禁锢，痛苦却不能解脱。诺顿是四大君主里炼金术最强的龙王，他善于操纵火元素，能用最纯净的火焰灼烧金属，杀死金属，去除杂质，再令它复活，这种金属被称为‘再生金属’，有强大属性，还能禁锢灵魂。你们面前就是一个被禁锢的灵魂，它遵循龙王的旨意，看守青铜城的城门。”
曼施坦因教授的描述让路明非的不适感再度加重，他战战兢兢地说。
“所以这是个保安？我们要给他门卡才能进小区？”
刚说完这句话，路明非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一旦紧张起来嘴就贱到不行，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生在中世纪，会因为这个毛病被送上绞刑架或者十字架。
“门卡就在诺诺携带的密封管里，那里有‘钥匙’的一毫升血，把血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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