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这话说给纪淮听了一下。纪淮听了，立刻皱起了眉头：
“你觉得这句话的问题在哪？”
之前林司乔只是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很怪。应该就是乔怀君直到所有的事情，但就是不想告诉她，不想她知道。
但她没有仔细想过原因。
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
“这幅画与我有关。但是其中的联系到底是什么，他不想告诉我，也不想我知道。”
纪淮点了点头。
可是这叶珞瑜的画，与她又能有些什么关系？
叶珞瑜去世的时候，她都还没有出生。
据说叶珞瑜是夏天去世的，但她出生的时候都已经是秋天了。
画，叶珞瑜，与她有关，乔怀君……
林司乔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
她想到了当年乔怀君住院时收到的第二封邮件，也是前几天她去精神病医院看方岁然时，方岁然说的那句话。
“林家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
“你说什么？”纪淮有些疑惑地看着林司乔。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中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前几年小舅舅发病前，曾受到过一封邮件。上面写着的是林家最大的秘密。”
当年，林司乔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没有告诉纪淮。
她觉得这是林家的事，也怕纪淮因此看不起她。
但是时过境迁，已经过了这么久，她和纪淮的关系也不同以往。她已经释怀了，再说这件事时，就没有之前那么拘谨。
林司乔抿了抿嘴，接着道：“林希，不是林家亲生的。林希的父亲，是江言的爸爸，江信文。”
纪淮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林家还有这样的秘密。
“后来，小舅舅又接到了一封邮件。邮件上面的内容，只有一句话。
林家的秘密，可不止这一个。
现在看来，指的可能就是这幅画。
只是……”
林司乔顿了顿，她的眼神看向纪淮。纪淮察觉之后，也不停地用余光瞄着林司乔。
过了一会儿，林司乔才接着说道：“前几天我去看方岁然的时候，她突然跟我说了这句话。”
“你说什么？”饶是纪淮这种遇事冷静的人，今天接连的重磅消息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方岁然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
“她还说了些什么吗？”纪淮的声音很低沉，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当年，是他亲自将方岁然送到精神病医院去的。
林司乔离开之后，方岁然就失去了她的价值。
那时候的方岁然，每天在雅仁里面大吵大闹，还毁坏了很多医疗器械。
最后医院找来了精神科的医生，多方会诊，才最终确认了她的病情。
纪淮本想着以她当年的恩情，怎么也要为她的下半辈子负责。他想给她买一处房产，再安排几个人照顾她，让她安然地了此一生。
可怎么也想不到，每次见到纪淮，方岁然就会口出恶言，诅咒林司乔。
一次两次，纪淮还忍得。毕竟她的精神出了问题，他不想与她计较。
可是次数多了之后，纪淮终于忍无可忍。他推翻了之前的念头，直接将她送到了精神病医院，之后也再没有去看过她。
林司乔不知道纪淮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紧张，有些奇怪，“她当时的状况不是很稳定，说了这句话之后，我就被医生赶了出来。
你为什么会这么紧张？你怕她说些什么？”
纪淮不知道林司乔误会了他，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随口答道：“不是。”
过了一会，他又开口问道：“方岁然是怎么知道那封邮件的内容的？她与那封邮件有关？”
林司乔这才收回了目光，开始思考这件事。
“当年的那封邮件，收到之后我就找人查过IP地址，但是对方加密的手段十分高明，我们什么都没有查到。
邮件事关林家，我当时连你都没有告诉，更不会告诉别人。
小舅舅就更加不会说了。”
听到“我当时连你都没有告诉”的时候，纪淮莫名地有些气闷。
他想到之前也发现了一些方岁然的异样，但是到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再去找一趟方岁然吧，见到她当面问一问，说不定就什么都清楚了。”林司乔下定决心道。
纪淮却有些犹疑：“你确定，以她的精神状况，能从她那里知道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吗？”
林司乔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纪淮，你是真的觉得方岁然的精神有问题吗？”
纪淮蹙了蹙眉，“你为什么这样说？”
“你还记得之前有一次在医院的天台吗？方岁然想置我于死地。当时，在你没看见的地方，她眼神清明地对我露出了挑衅般的笑容。
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也是，最后虽然看起来像是精神问题发作，可她却用十分清明的眼神看着我。
纪淮，我总觉得，她没有那么简单。”
纪淮道：“当时给她确诊的时候，请来了雅仁精神科所有权威的医生和专家，应该不会弄错。”
林司乔道：“当时不会弄错，那后来呢？”
林司乔的话，惊醒了纪淮。
他因为之前方岁然的“恩情”，总是会下意识地很少去怀疑她。
但是林司乔说的没错。
当时确诊的时候没有问题，但是在精神病医院住了这么久，这段时间里她的真实状况到底如何，没人知道。
这几年，他也没有再去刻意地了解过方岁然的情况。
他这几年的心思，全部用在了工作和寻找林司乔这件事情上。
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关心方岁然如何。
现在看来，只能再去医院看看了。
两人回到江城时，才下午三点。
林司乔也没有心思吃东西，两人便直接去了方岁然在的精神病医院。
今天又是上次那个小护士的班，看到林司乔，小护士有些奇怪地问道：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呀？”
这话倒是让林司乔有些摸不着头脑，探病这种事情，还需要问为什么吗？
这时，就听到了小护士后面一句话。
“方岁然早就已经出院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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