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风济谷今日也不能再让步了。
“说实话,有一些手段还是必要的。”
“必要?对你的老婆,亲生女儿?”风济谷的声音开始颤抖了,她真的心凉,心累了。
“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的约定吗?两族平等相待,共同发展?你今一如既往地支持我,包容我。”
“已经是时过境迁了,济谷,放眼如今的西南大荒,都在进步,都不能够回头。联盟需要强有力的领导,不可能再像过去那样松松散散了。”
风济谷深吸一口气:“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正式地通知你:盐水族将暂停向巴族供应特级盐晶,直到你们拆除哨站,道歉赔偿为止。”
巴务相的脸色一沉:“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我这是在维护盐水族的尊严和权益。”
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有两族战士,还不约而同地握紧了武器。
就在这时候,一队虚竹族的盐车,从远处驶了过来。
巴族守卫连忙走上前去阻拦,要求缴纳通行费。
虚竹族的领队解释道:“我们是按联盟的协议通行,从来都不需要缴费的。”
巴鬣却在一旁蛮横地说道:“现在规矩都改了!不缴费就滚蛋!”
“这个是怎么一回事啊?”
虚竹族的领队人,求助地看向了风济谷。
风济谷跨上前一步:“让他们的车队通过。”
巴鬣却转过头去,看向巴务相,见他点点头默许之后,才不情愿地放他们通行。
然而就在盐车通过之时,意外却发生了。
一个巴族士兵,故意地推倒了一袋盐晶,一时半会,盐袋就啵地一声破裂了,珍贵的盐晶,洒落了一地。
虚竹族的领队,立心疼地蹲下去收拾残局,却被那一个士兵一脚踢开,猛地喝道:“挡路的垃圾!”
“你说谁是垃圾?”一阵吼声便传了过来。
他的这一个举动,一下子就激怒了在场的盐水族人。
几个年轻的盐工,立马冲上前去理论,抓住那厮的衣服领子,与巴族士兵互相推搡起来。
巴鬣则趁机大声地喊道:“大家快来看啦,盐水族动手了!他们先动手了,快快保护首领!”
场面一瞬间失控了。
巴族的士兵们拔出了手中的兵刃,盐水族战士也亮出了棍棒等等武器。
尽管风济谷和巴务相都在喝止着,但是愤怒的两方族人,已经听不进去了。
一场本来不该发生的械斗,就在这一条小小的泪痕径上,爆发了。
风济谷试图去阻止冲突,却被混乱的人群推挤着。
一支流箭,冷不丁地射向了她的方向,巴务相下意识地想拉开她,但是还是慢了半拍。
箭矢嗖地一声,擦过了风济谷的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她的衣袖。
看到母亲受伤,鲜血直流,闻迅飞驰赶来的巴珞悲愤交加:“住手!都给我住手!”
可是,她的呼喊声,太小了,也一瞬间就被淹没在这激烈的打斗声中了。
巴务相见状,终于爆发出来了首领的威严:“全部给我停手!违令者斩!”
雷霆一般的怒吼,终于让现场一瞬间安静了下来。
战士们稍稍冷静下来以后,看着受伤的风济谷,和真的震怒了的巴务相,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巴珞飞快地地冲到了母亲的身边,快速地为她包扎起伤口。
她抬头怒视着巴务相:“这,就是你想要的结局?你要用我阿娘的血,来证明你的权威?”
巴务相看着风济谷苍白的脸色,眼中似乎闪过一丝丝的悔意,但是又很快被某一种坚定所取代:
“今日之事,双方都有责任。但是泪痕径的管理权,巴族绝对不会让步的。”
风济谷在女儿搀扶之下,站直了身体,声音虽轻但是却异常地清晰:
“务相,从今日起,盐水族暂停一切与巴族的合作。何时恢复,要视你们的诚意而定。”
她转向族人,拉着巴珞的手,有些落寞地说道:“珞儿,走,我们回去。”
在盐水族人的搀扶之下,风济谷带着受伤的族人之,和一颗破碎的心,踏上了归途。
巴务相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
禀刃轻地声问道:
“哥,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
巴务相沉默良久,才低声一地回应道:“有一些路,一旦选择了,就不能回头啊。”
泪痕径上的血迹,很快地被清理干净了,但是两族之间的裂痕,已然撕开,却再也难以弥补了。
这一场因盐道而起的械斗,成为了西南联盟历史上,第一个重大的裂痕,也标志着巴务相与风济谷的关系,从此走向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回宫的路上,巴珞十分心疼,她紧紧地握着母亲的手:“阿娘,从今往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您。”
风济谷望着女儿坚毅的侧脸,轻声地说道:“记住今天的教训,珞儿。在利益面前,再深的情感,也可能不堪一击的时候。”
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这一段即将走向终点的感情。
在历史的长河中,渐渐地模糊了最初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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