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论昊天
千年以前，夫子和光明大神官交谈密切，知道魔宗的一切，也知道了世界的真相。
他还看过天书，知道知守观的许多秘密，他创建书院，千年以来一直为对抗昊天做着准备和蓄力。
他以身融人间，千年以来，一直在守望人间，他躲避了昊天千年之久，这让昊天很愤怒，因为这千年的躲避，让人世间出现了一个足以睥睨袖的存在的无矩境的存在，于是，祂等不及千年之期的到来，特别是二十二年前那道流星的出现，更是让他找到了机会，提前来到了人间。
天算，何以强大，仅仅是看到了流星的出现，便已经推算出了之后数十年的事情，知道如何去推动，会达到袍想要的效果，知道，只要在那个关键点降世，必然会让夫子对这个流星产生兴趣。
于是，桑桑出现了，借助宁缺的存在，让她终有一天和夫子在人间相遇，一种无法避免的相遇。
九歌坐在宁缺面前，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原始世界莽荒时期的人类极为弱小，遇到大的灾难时发出意愿希望有强大的存在可以保护他们，这时在混沌中的世界规则集合体，也就是昊天，被人唤醒，随后模拟当时的世界创建封闭的昊天世界，将一切与外物隔开，保护人类不受外界侵袭。创建的昊天世界有太阳和星星，唯独没有月亮，因为以前是没有月亮的。
越五境强者和魔宗修行者可以自建小世界，储藏很多天地元气，而封闭世界能量守恒，这些强者消耗的天地元气多了，当然会导致大自然中流通的天地元气减少，这不利于维持封闭世界的运转。
而在人类成长到不需要封闭世界保护之前，昊天是需要维护封闭世界运转的，所以昊天时不时收回越五境修行者身上的天地元气，用夫子的话说叫吃人，实际上就是回收天地元气！甚至到临界点时，只能发动永夜来恢复平衡。另外，昊天回收的天地元气也是再次循环流向大自然。
所以昊天消除越五境强者的目的在于回收天地元气，维护封闭世界运转。并不是害怕越五境修行者变强大。
讲到这，九歌也是清了清嗓子，道：“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师兄是想告诉我，现在我头顶上的那些，都是假的？”宁缺皱眉问道。
“是，也不是。”九歌说道，“昊天不断回收强者身上的天地元气，就是为了维系封闭世界的运转。那么假设世界不再封闭呢？”
“什么意思？”宁缺听懂了九歌的意思，顿时瞪圆了眼睛。
九歌道：“意思就是，昊天不再回收强者身上的天地元气，而强者也不用依赖昊天回收天地元气维持修为。”
宁缺脸色剧烈变化。
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就像是有一辆汽车从公路驶入高速公路，然后不用加油、刹车，只是沿途经过城市和村庄，不用停下来加油，也不用进站补充油料。
这样的话，那辆汽车就可以直接冲入山区和森林深处，不需要加油、刹车，也不需要补给品，更不需要任何的补给，因为它本身就是一座巨型的补给工厂！
宁缺倒吸凉气，惊呼道：“师兄，您不会是想毁掉整个人间吧？”
“是，也不是。”九歌又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宁缺忍不住追问道。
“等到了地方，自然有人和你解释。”九歌不咸不淡地回答了一句。
“相传黑夜与白昼在这个世界间轮转交替，有时数万年光明，有时数万年黑暗，光明与黑暗的战争贯穿整个历史，昊天获胜时，便是如今的光明世界，冥王获胜时，便是冥界到来。”
“冥界入侵，白天没有烈日，夜晚没有繁星，世界变得无比寒冷，大地上的生灵只能靠地热取暖，到那时，火山与温泉还有南海里的热流，将会变成最宝贵的资源，无数的战争将会在那里发生。”
“战争持续不了太长时间，绝大部分人都会死去，因为饥饿因为寒冷因为绝望的厮杀，要知道那必然是难以想像的冷酷而现实的世界。而数十年之后，整个大地都会变得异常静寂，仿佛进入了永远不会醒来的沉睡，无论人类还是禽兽，只有最强壮最坚毅的那些能够熬过来。”
“这些寒冷而黑暗的年代，佛宗称为末法时代，道门称为冥王降世。”
九歌说道：“而书院习惯称之为……永夜。”
宁缺看出了九歌眼中的忧虑，索性不再询问，专心致志地驾车赶路。
······
黑色马车来到一片很寒冷的地方。
寒风如怒，黑夜如幕，星光暗淡，正是极北寒域，热海之畔。
只是热海海面早已冰冻，积着不知多深的雪，叫雪海更为准确。
大黑马纵非凡物，也被此间的寒冷冻的够呛，瑟瑟发抖地躲在车厢一边，避着热海面上刮来的风雪。
九歌带着宁缺和桑桑向热海上走去，脚步所触之处，近人高的积雪簌簌而解，然后被风吹拂着向两边掠去，现出一条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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