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朱允熥一声呵斥，瞧也不瞧老太监一眼。
“好嘞！”老太监应声退去，十分知趣。
他曾亲眼看到，当年那个不知趣的小太监，被朱皇帝下令活活打死了。
人家祖孙俩闹，你一奴婢瞎掺和什么？
在宫里要是活得不通透，那也不用活了。
西宫前殿面阔五间，设宝座龙床。
后殿亦面阔五间，大殿正中是沉香木宝座。
两旁内间有龙床，各含小床，可以周回。
西宫左右厢房十四间，宫后为御用厨，炉灶以铜砖砌成。
西宫左右又有十二院，每院宫殿三间，左右厢房八间，厨房三间。
朱允熥逛了一圈，也没发现老朱。
走到前殿，看向掌印老太监问：“陛下呢？”
老太监回道：“陛下在大善殿。”
“你怎么不早说？”
朱允熥一度无语，又往大善殿去。
大善殿是朱元璋览读的地方，殿后有石假山，假山旁为望江楼，楼后为九五飞龙殿。
距离西宫并不远。
曙光破晓，大善殿御阶上，朱元璋负手而立。
丹陛上的日晷告诉他，这里的清晨不曾久违。
近三十年寒来暑往，暮鼓晨钟，大善殿两侧伫立数十年的铜狮子，见证着这里的日升月恒。
广阔的大善殿广场上，朱允熥那道孤独的身影仍在。
他在殿外求见了一刻钟。
朱元璋居高临下，伸手虚点：“让他上来。”
韩赞高声呼道：“传皇太孙！”
朱允熥抬头，看到了御阶之上的朱元璋，上前拜见。
“孙儿允熥，拜见祖父皇帝陛下！”
朱元璋愣了下，不悦道：“为何如此生疏了？”
朱允熥礼仪标准，回道：“孙儿谨遵祖父皇帝陛下制定的《皇明祖训》，不敢逾制。”
朱元璋在《皇明祖训》中明确规定，皇太子、亲王於天子前自称曰长子某，第几子某，称天子曰父皇陛下，称皇后曰母后殿下。
孙辈则称天子曰祖父皇帝陛下，称皇后曰祖母皇后殿下。
朱允熥直接上纲上线。
闻言，朱元璋一言不发，进了大殿。
片刻后殿内传来声音：“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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