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owowo！这是在干什么呢老板？”千黎一觉醒来看着焕然一新的高天原内景，三步并两步冲到苏恩曦身边。
苏恩曦长叹一口气：“你的小伙伴们不准备走，我当然还得留在这给你们善后。”
“什么你们你们的，是他们，我多乖啊我肯定不惹事那用得着你善后。”千黎朝她挤眉弄眼抬下巴，面上罕见地出现几分殷勤的谄媚：“我来帮你。”
“你就是最大的那个祸害。”苏恩曦毫不留情地拆穿她。
千黎一噎。
“说说吧，这次又想让我干嘛？”苏恩曦看她站在原地乖巧如鸡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只觉得脑仁生疼。
老板不知道为什么非要给他们招个熊孩子进来，原本一直处理后勤清闲的她如今也体会到了冲在前线每天谈八百次气的酒德麻衣的心情。
好难过，感觉一觉醒来又老了十几岁。
是时候提前申请退休了，要不就定在今天吧？
“就是一个小小小小的忙。”千黎食指和拇指捏起比在眼前：“咱们今天的剧本是黑道家族对吧，能不能在这个夜场里给我一个可以接近所有人的身份。”
苏恩曦挑眉：“你要找谁？”
“哎呀，拜托拜托。”千黎双手合十前后摆动，却不愿意透露自己真实的目的。
苏恩曦不理她。
千黎绕过去站到她目光所在的地方：“求求了，好不好啊，妹妹。”
最后称呼出来，苏恩曦绷不住了：“你看起来就这么大点儿，还是叫我姐姐吧，怪瘆人的。”
“好吧，姐姐，求求姐姐了，我发誓我真的不搞事。”千黎继续伏低做小。
这时候的她没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也没了正色时候的冷冽沉稳，像个跟邻居家姐姐讨要糖吃的小女孩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捏两把。
一直在暗处看着她的楚子航想。
“行吧，但我这一出好戏不准给我破坏掉，听到没有？”苏恩曦架不住她的攻势，松了口，同时又不忘叮嘱。
“肯定的。”千黎那还有异议，点头如捣蒜：“谢谢姐姐，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
苏恩曦扶额。
这一幕在她眼里有点诡异，因为她见过千黎在天台上面无表情扭断一个人全身的骨头的画面。动作干净利索，俨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而在她手里的那个男人连发出痛呼都来不及就被她卸掉下巴，生生感受自己身上的骨头一寸寸骨折。
一点血都没见，千黎把男人扭成诡异的麻花状，仿若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涕泗横流。
这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杀人了，这就是在虐杀。而当时千黎的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富有神性的悲悯，让即便见过无数血腥场景的苏恩曦都抑制不住寒意上涌浑身战栗。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还是结束之后，她又恢复惯常的笑意迎接她和酒德麻衣，如果不是地上的人还躺着，任谁都会怀疑是自己刚刚看错了。
可她现在撒娇卖乖的样子也真实地出现在她面前，让苏恩曦不免生出几分错乱感，甚至想问出那句经典的“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你”。
千黎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或者即便知道了也不在乎，欢呼雀跃地跑去了餐桌边上，拿起筷子享用早餐。
苏恩曦突然明白千黎身上诡异的矛盾又自洽哪来的了，她就像一个婴儿一样，有着婴儿的天真，也有着婴儿的残忍。
无论她表面上再怎么把自己伪装成大人，内心深处仍是新生婴儿对待事物的逻辑。
够直白，够血腥。
恺撒抬头望向舞台高处，服务生正在设计师的指挥和施工队的帮助下在舞台架起了一道桥，把舞台装扮成新宿区的夜景。
刚刚千黎说这是黑道主题，他隐约能猜到一点苏恩曦的目的，恺撒擦着了火柴凑上前，为苏恩曦点燃她嘴里叼的摩尔烟。
火光明灭和烟雾缭绕中，苏恩曦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
烟视媚行。
恺撒想到了中国的这个词语，觉得形容现在的苏恩曦再合适不过。
“在新宿区，你们和蛇岐八家是没有公平谈判可言的。”苏恩曦吐出一口烟圈，慢悠悠开口：“如果我是你们，我昨天晚上就会带上那个受伤的女孩儿和半死不活的王牌牛郎冲出去，跑得越远越好。虽然有点难度，但不是全无可能。”
“我们走了老板你怎么办呢？”恺撒笑笑。
苏恩曦轻嗤：“你要真为我的安危着想，昨天晚上更应该跑。”
恺撒耸肩：“连夜脱逃可不符合贵族的荣光。看老板这架势，看来已经有对策好好招待蛇岐八家了？”
“那当然咯。”苏恩曦眉开眼笑：“新宿区不是我们的主场，但高天原是。我们才是这里的主人，一直以来高天原的宗旨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笑脸开门迎客。我们布置了华丽的舞台，让大家长在华丽的歌舞中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判，宾主尽欢！”
恺撒发现老板看起来清纯可人，但属实一肚子坏水。
但他面上仍是不显，笑着说：“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呢？”
“有眼色。”苏恩曦把手机和打印好的名单扔给他和楚子航：“开始工作吧，邀请这些客人出席我们今晚的派对。”
路明非和芬格尔伸着懒腰从卧室走出来，头顶鸡窝头，不愧是一年多的舍友，两人邋遢得出奇一致。
“老板好，有饭没？”芬格尔见到苏恩曦之后眼前一亮。
苏恩曦嫌弃地撇嘴：“什么样子，咱们高天原的男人要随时注意自己的外在形象，快去刷牙洗漱，把这身睡衣换了。早餐在那边桌子上，不够让厨师添。”
听到最后，芬格尔双眼冒绿光，连连称是跑走洗漱了。
路明非面色尴尬，指了指芬格尔的背影：“那我也过去了，老板。”
“嗯哼。”苏恩曦点头。
路明非一溜烟儿地消失了个没影。
好半晌才有看到这对难兄难弟光鲜亮丽的出现，直奔早餐区，如同恶狗扑食。
千黎被吓了一跳：“我靠，饿死鬼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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