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北楼东面，访梅亭里，王子昊跟柳飘飘坐而论道。
柳芊芊碰到熟人，被拉去踏园了。
因为都是女的，王子昊没跟去。
“你怎么不跟去？”亭子里，他有些不太愿意跟柳飘飘坐而论道。
要是柳芊芊或徐美丽，他倒是非常乐意。
很多时候，他跟她们坦诚相对，坐而论道，择日飞升。
“我是大自在小仙女，不为人际关系所累，随心所欲。”柳飘飘骄傲道，她脸蛋洁白如玉，明丽动人，阳光洒落，像落在清晨的露珠上。
王子昊毫不客气道：“是没人喜欢跟你玩的吧？”
柳飘飘大怒：“我刚才跟奶奶说你是我同学，当年还想追我。”
王子昊大吃一惊：“我什么时候想追过你了，你别血口喷人？”
柳飘飘有些泄气：“奶奶也不信，说我别总自我感觉良好。”
王子昊松了口气：“以后你少说点话，奶奶要是信了，我和你三姐跟你没完。”
“我奶奶不信，你跟我三姐也别乐观。”柳飘飘说道，“三姐爸妈才是最大的障碍，我奶奶现在说话管用，但她年纪大了，谁知道她什么时候逝世。”
王子昊一头黑线：“这话你跟我说就行，别跟你奶奶也这么说，什么逝世不逝世的，能这么说你奶奶吗？”
“我刚跟奶奶说过了呀，说你跟三姐要是不在她死前结婚，可能这辈子都结不了。”柳飘飘说道。
王子昊无言以对，看来，柳飘飘在柳家的特权最多，柳芊芊都比不上，不然早就被打死。
“你三姐爸妈眼光那么高吗？”王子昊不由得问道。
柳飘飘点头：“当然了，跟我爸妈一样，特别虚伪。三姐不谈恋爱的时候，她爸妈整天担心，说只要不是女的，三姐找什么样的男人谈恋爱，他们都不会反对。等找到了，上次在我家，又跟我说，结婚要慎重，不能随便找个人就结，条件不能比某某差。切，不就是反对你这样的人跟三姐结婚吗，以为我听不出来。”
说这话，也不见她真的有多生气多难过。
这一刻，王子昊觉得柳飘飘也没那么烦人了，她眼眸清澈明亮，柔软的嘴唇像一朵粉色的花儿。
没心没肺，让人羡慕。
早前他还同情这个姑娘，孤独，呆头呆脑。
其实，需要同情的人是他。
“那我得谢谢你帮我说好话，是不是？”王子昊说道。
“那还用说。”柳飘飘忽然问道，“你为什么不写传统文学，那样身份还比较高大上，至少能拉出去溜。”
王子昊说道：“写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是时候？”柳飘飘问道。
“大约在明年冬季。”王子昊说道。
柳飘飘问道：“网文和传统文学不都一样吗？写哪个不是写。”
王子昊摇头：“就写作本身而言，网文和传统文学区别不大。但从发表和展示作品的角度来看，区别很大。”
“啥区别？”柳飘飘问道。
“区别在于发表时间。”王子昊说道，“网络文学作品的展示是即时的，读者立刻就可以看到，并且能给予或好或坏的评论，这大大提升了发表效率。传统文学最让创作者心力交瘁的事情并不是创作本身，而是等待发表和出版的过程，对于没有名气的作者，那是一段很黑暗、很煎熬的过程。”
柳飘飘若有所思。
“写传统文学，有的时候一篇小说的命运不走运，落在了一个完全不欣赏的编辑手里，苦等半年，结果得到的却是一个轻描淡写的否定。写网文则不会有这个问题，当天写当天发表，可以进行作后修改，还可以直接得到读者的反馈，与他们实时交流。”王子昊说道。
“所以你在等名气打开？”柳飘飘问道。
王子昊点头：“到时候就不怕写传统文学无人问津了，出版社都会跟我约稿。”
“还有多久名气才打开？”柳飘飘好像是王子昊女朋友似的，有些等不及。
“最迟明年中。”王子昊叹道，急不得，需要熬时间。
要不是更新量大，明年结束，撑死大神约。
而他的目标，显然是白金约。
没有白金约，怎么能配得上东哥的身份？
“这么久吗？”柳飘飘不了解行情。
王子昊翻了翻白眼：“你以为很容易吗？这一行，没法签约那种不说，有人做全职的时候，每个月平均稿费差不多七千左右，但最终权衡利弊，选择了五千的稳定工作，因为公司帮缴纳社保、公积金等，还有双休、假期、年假、各种福利，吃不完的零食，甚至管三餐。我一个新人的身份，赚这么多，在网文圈是第一个，也不会有后来者。”
“管你是第一还是第几，反正享受我三姐的好，就得拥有足够的实力，你那第一没什么用。”柳飘飘说道。
王子昊无力反驳。
柳老师的好，确实不可言传，不可描述。
下午五点，拱北楼面前小广场上。
今天的天气还不错，但斜阳没能透过庭宇楼阁与林木覆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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