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琼林玉树，仪表堂堂。
没错过安厦眼底的惊讶，危星辰背对着众人，目光变得无比温柔。
四人进入电梯，另外三人自然地转过身，只有危星辰还面对着安厦。
“害怕吗？”他低头问，身上那股凛然令人敬畏的气势渐渐散去。
“不怕呀。”安厦答。
电梯缓缓向下，封闭空间里的气息变得格外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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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墙面反着光，有几道目光也反射了过来。
安厦侧头看向墙面，捕捉到了另外三人还没收回的视线。
被她发现后，萧芙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收回目光，另外两人却还看着她，一人目光暗含打量，一人目光友好带笑。
那个对她笑的她认识，特工部战力排名第二的天干，乙字天干欧阳沧，他们在云泽山区还说过话的。
安厦也对欧阳沧笑了笑，对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另一位天干，安厦见过但是没说过话，他看起来三十岁不到，剃了个寸头，容貌不显，打量人的时候眼珠都不转动，死气沉沉的。
“储乌。”
就在安厦猜测他到底是天干之中哪一位时，男人说话了。
他抬起死气沉沉的眼珠子，从反光的金属墙壁上看着她，没有转身：“储乌，我的名字。”
安厦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向她做自我介绍，于是她也道：“您好，我是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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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储乌收回目光，不说话了。
安厦这时才把他的名字跟身份对上号，庚字天干，储乌，外号“无常”，四级光系异能者。
据说他为人不善交际、阴沉冷漠，是“三更阎罗”的左膀右臂，危星辰杀人他递刀，危星辰放火他添柴，是个没有感情的疯子，所以被称作无常，黑白无常。
这位天干很少出现在人前，出现了也不怎么说话，只像个影子一样潜伏在暗处，用一双阴冷的眼睛盯着别人的后背，令人毛骨悚然。
安厦想起那些关于庚字天干的传闻，再看看眼前死气沉沉的储乌，忽然觉得“无常”这个外号很贴切。
黑白无常来索命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的吧？
电梯下到了望塔一楼，危星辰让萧芙他们先回去，他要和安厦去白堰山。
三人听命告退，从连廊回了特工部。
安厦站在楼下，看他们走的是作战部的方向，就好奇地多看了一眼。
比起其他部门又高又大的办公楼，特工部的办公楼看起来有点寒酸，它比其他部门的大楼要小得多，矗立在作战部的楼边边上，像一栋附属小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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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人会说特工部不好，因为他们用的办公楼是曾经的局长办公室。
特工部是前几年才成立的，而安全局大楼已经修筑几十年了，六大部门体系庞大人数众多，腾不出来多余的办公区给特工部，而特工部结构简单，要不要办公区都无所谓，最后就分到了这里。
安厦看向危星辰，他用三年时间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不知道付出了多大代价。换成她，光是想一想都要窒息了。
“怎么了？”危星辰声音很有磁性，又带着一种泉水漫过山石的清润感，令人着迷。
安厦一抬头看见他俊朗帅气的脸，觉得自己心跳得有点快。
她赶紧埋下头，迫使自己去想一些严肃的话题，搓搓脸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会投反对票。”
想到危星辰把小球丢进蓝箱子里的情景，安厦冷静了下来：“我以为你会同意合并异能者协会呢。”
“无论今天哪一方占上风，异能者协会都不可能被合并。”危星辰平静地说。
安厦：“为什么？”
危星辰看着远处：“已经习惯了当老虎，怎么甘心被关在笼子里当病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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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能这么说吧，”安厦哼哼道，“他们也可以在安全局当老虎啊，当猫也行，猫猫那么可爱。”
说着说着手就痒起来了，她抓了抓空气，好怀念幻雀姐姐的小猫形态啊。
安厦已经走歪了神，危星辰才眯眼说道：“如果他们换个地方当老虎，那安全局就等于名存实亡。”
“有这么严重？”安厦问。
“或许更严重，”危星辰说，“到时候安全局和异能者协会一起消失，中立者也被包围，我们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安厦感觉脑瓜子嗡嗡嗡的。
“我怎么听不懂？”
每句话她都能听清楚，连在一起就奇奇怪怪的，危星辰是怎么把这几句话组合成她听不懂的样子的？
“以后你会明白的。”危星辰没有解释，两人身边的气氛又变得沉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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