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阳的一个院落当中，赵佾穿着白衣，前方摆着灵位，正在祭祀的父亲。
就在不久前，他得到消息。
父亲赵丹去世了，弟弟赵偃成为赵王。
赵佾说道：“父亲呀，孩儿不孝，无法返回赵国！”
门客说道：“秦国一直在拱火赵国，唯恐赵国安定。先前的时刻，扣押太子，让太子无法归国；如今赵偃成为赵王，必然会放太子归国。到了那时，主上为前太子，当今赵王为嫡次子，彼此争斗，正好让秦国称心如意！”
“若是赵王偃杀了主上，正好留下恶名；若是主上起兵叛乱，又是让秦人看笑话。”
赵佾叹息道：“赵国弱小，奈何奈何！！”
门客说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不久之后，公子将归国而去！”
赵佾说道：“我倒是不想回赵国，还是留在秦国好！对了秦国忙着修建水渠，暂时顾忌不上我了，渭北的这个水渠规模有些大……颇为损耗秦国的人力和物力……”
门客说道：“郑国，是韩国人！”
赵佾说道：“哈哈，有些事情，我们不要问，也不要去想了！多想也是无用。”
门客点头。
局势颓废如此，如之奈何。
……
楚国，又是新的一年开始。
到了秋天，这里依旧是温暖至极。
在不久前，廉颇来到寿春，让楚国人惊讶不已，稍后就是平静下来。
在学宫当中，荀况在讲述。
在下面端坐着一个个弟子，许久之后，荀况结束课程。
诸多的弟子开始陆续退去。
李斯上前道：“老师，我要离去！”
荀况微微惊讶，可又是平静的问道：“要前往哪一国？”
李斯说道：“前往秦国！”
荀况微微皱眉，说道：“我曾经入秦国，秦国律法严明，制度严格，能强盛百年，不是侥幸。秦国缺少儒生，我曾经劝谏秦昭王接受儒生，可秦王却是拒绝了。现在不断反思着，反而明白一个道理。”
“秦国就是因为没有儒生，反而强大，可若是有儒生，反而要变得弱小。到了秦国，什么都可以说，可不要说儒家之术。”
李斯恭敬道：“学生知之！”
荀况又是说道：“你可知，秦国是什么样的国家吗？”
李斯说道：“求先生指点!”
荀况说道：“秦国是虎狼之国，以你的才学，可求得富贵。只是代价也是巨大的，商鞅被车裂而死，张仪被驱除，魏冉病逝，白起被自杀，在秦国要小心了！”
李斯说道：“学生明白，只是人生在世，何处没有危险。学生，生不能五鼎而食，死亦五鼎而亡。”
哪怕是当老鼠，也要成为仓库的老鼠，而不是厕所的老鼠。
在这里学习三年，已经可求取富贵了。
这次必然要入秦国，获得富贵。
荀况叹息道：“罢了，你想要入秦，为师也不拦着伱，只是你要小心了！我记得当年的时刻，我在邯郸讲学的时刻，曾经遇到公子政，那时他仅仅是八岁，却是谦虚好学。只是谁能想到，几年后，他竟然成为秦王政。”
“也不知他还记得我这个老师吗？我为你写一份举荐信……可能有用，也可能无用。”
荀况还是担忧着，取出毛笔，开始在竹简上书写起来。
“况有弟子一人，名曰李斯，能有之，尚功利，为国胡琏尚不足，而为犬马，可为秦出力。秦欲东出，欲王天下，不可乏才。杜宇人才，将因之以利，秦之能强。”
写完之后，递给李斯。
李斯接过来，当场拜见感谢。
荀况说道：“小心！”
李斯说道：“弟子明白！”
告别老师之后，李斯离去了。
看着远去的学生，荀况心中闪过一丝惆怅。
在他的学生当中，韩非与李斯最为出色。
韩非为韩国公子，为人记忆好，思维敏捷，做事情果断，表面缺点就是有些口吃。可事实上，最大的缺点就是心高气傲，对很多人皆是有轻视之心。只是聪明人太多了，韩非这样做，迟早会吃聪明的亏。
李斯，楚国上蔡人，底层士人出生，因为出生低，对于向上爬的欲望也是格外强烈，为了上位不择手段。
李斯的优点是务实和功利，缺点是眼界太窄，只看到眼前的得失，表现为心胸狭窄，嫉贤妒能，急功近利。
隐约为这个学生在担忧着。
……
船只在前进，离开寿春，向着北方而去。
顺着鸿沟，进入大梁城。
又是逆流而上，进入关中地区。
到了咸阳城，想要拜见吕不韦。
结果，这位丞相大人很是忙碌，在忙着修建水渠，忙着处理政务，只是门客接待了他。
然后，对他进行考核。
在考核之后，确定他的才干之后，给予他一定中等门客的待遇。
待遇不好不差，温饱有余，还能每天食肉，有钱币花销，比起上蔡当小吏好了很多。
只是比起预期，却是逊色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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