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牝有些惊异。
赵雨师对势的施展几乎达到了能够干扰感知，形成幻象的地步。
越是感知敏锐、越是精神集中和她敌对之人受到这种影响越强。
如果像宋无涯那种，舍自身之刀和眼前之敌外再无他物的纯粹刀客，这个时候他所面对的将不再是一个单独的赵雨师，而是真正以她为首，率领的千军万马。
弄不好……
明明战力比赵雨师更强一分，最终他却会败在赵雨师率军冲锋的铁蹄铮铮下。
但……
李牝的感知敏锐，几乎已经超过了武圣的范畴。
尤其是他这段时间佩戴那套顶尖星器，对精神力量有了全新理解。
靠着这种理解，他的感知上几乎达到了“真知之眼”的地步。
前一秒在他眼中赵雨师似乎还率领千军万马，浩荡冲锋，下一秒那阵铺天盖地的冲锋之势已经尽数消散，只余赵雨师一人、一枪。
而且，随着李牝身上的气息一阵变幻，轻而易举避开了赵雨师的气势锁定。
在脱离赵雨师气势锁定时，他自身的精神感知已精准锁定了赵雨师的势，气势牵引下，她刺出来的这一枪再无任何浩荡、玄妙声势可言。
伴随着李牝大步向前，迎着赵雨疏那洞穿虚空的一枪，手臂一抖，一股磅礴的劲道自腰间甩出，最终化作一道令虚空震爆的罡劲，悍然轰击在赵雨师的枪尖一侧。
“嗯！？”
察觉到自己居然失去了对李牝气息锁定，赵雨师有些意外，但手中的长枪却不见丝毫慌乱。
李牝乃是她这场大赛的最大对手，一次次展现出常人难以抗衡的强大，有办法甩开她的气势锁定，再正常不过。
遵循着原有方案，她手中的长枪亦是猛然旋转。
旋转过程间，蕴含在其中的劲道轰然爆发，若是此刻这柄长枪狠狠抽去，怕是足以将一片钢板生生抽裂。
“嘭！”
轰然爆发的罡劲和高速旋转的长枪在虚空中正面碰撞，一圈气浪伴随金铁相交的声音炸散开来。
不过手持长枪的赵雨师可不会靠着长枪直刺这种简单手段。
靠着长枪本身可以抗住劲力震荡的先天优势，赵雨师没等李牝来得及再度出手，已然直接持枪再杀。
长枪冲杀，那股金戈铁马般的气势居然再度将李牝笼罩在内。
这种对“势”精准到极致的掌控、运用，让李牝顿时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他竟是压下了爆发九霄鲲鹏猱身而上，近距离压制住其长枪优势的想法，继续以自身之势和赵雨师席卷的滔滔大势碰撞。
崩、拨、压、盖、挑、扎！
一柄长枪在她手上仿佛活了过来，化为一条咆哮的蛟龙，所有能够用得上的攻击手段统统派上用场。
并且，长枪崩、刺、扎之快，可谓迅如奔雷、连绵不绝，再那种千军百战般的浩荡气势下，李牝面对的仿佛不是一个赵雨师，而是两个、三个，甚至更多。
尽管李牝身上罡劲爆发，双臂齐出，或阻拦，或震荡，挡下了赵雨师长枪大部分攻击，可在常人看来，他却仿佛被赵雨师携长枪之利，完全压制，根本没有半点还手的余地。
“这种势……不止是单纯的势那么简单……她已经将自己的势练成了类似领域般的存在，长枪所向，便是杀戮领域！进入者有死无生！”
李牝置身于这种狂风暴雨中，静静的感受着哪怕自己一次次摆脱锁定，仍然会被再度瞄准的“捕猎”感。
不同的是，这一次，他是正在被赵雨师猎杀的猎物。
没等李牝彻底洞悉赵雨师的枪势变幻，雷霆袭杀的赵雨师却是长枪一顿，身形一纵，居然拉开了两者间的距离。
她冷冷的看着李牝：“拿剑！”
漫天枪影消失，李牝一怔。
很快想到了什么。
“李牝，你太狂妄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想窥破我的枪势？但你有没有想过，任何一个武圣都掌握着秘术、绝杀之式，如果我刚才骤然爆发秘术施展最强一击，你会有何结果？”
赵雨师直接指向台下：“拿起你的剑！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李牝沉默了片刻。
足有数秒，他才重新道：“抱歉，我这是见猎心喜，你对‘势’的运用让我叹为观止。”
他的神色中满是诚恳：“作为道歉，接下来，我会像对宋无涯一样，展现出我的最强形态，并演绎出我最强的攻击，请你……一定要抗住，千万不要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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