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先生哆嗦着手打开皮包，把里面的净痕液一瓶瓶掏出来摆在会议桌上，足足有23瓶。
“周厂长，刘总，叶总，我所有的货都在这里了，我都交出来。”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从兜里掏出30块钱也放在桌上，“这是今天卖的钱，总共卖了3瓶，这是30块钱，我也交出来，求求你们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家里上有二老，下有吃奶的孩子，我不出来挣钱就没法养家啊，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刘晨问道：“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你必须给我说实话。”
“刘总，您问吧，我保证说实话。”
“嗯，态度还不错。”
周星戈把一瓶药递给刘晨，然后摇了摇头。
刘晨接过来看了一眼批号，果然是上次卢兰在百姓万家连锁药店购买的那些药的批号。
刘晨问钱先生道：“这些药，你从哪儿弄来的？”
钱先生道：“其实我也不认识给我药的那个人，我和他是在网络聊天室认识的，当时他在聊天室挨个跟人私聊，说自己手里有净痕液，是从药厂偷出来的，5块钱一瓶卖，我跟他聊了许久，第一次我只买了两瓶试试，结果很快就卖出去了，这次真的是我第二次卖，我这次想问他要30瓶，可是他只给我了26瓶，说就那么多了。”
“你们之间是怎么交货的？”
“我把钱打给他提供的账号，他收到钱之后，就给我通过长途汽车发货，告诉我车次和车牌号，我去长途汽车站接货。”
“那他的真实身份你知道吗？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而且他注册的网名也每次都换新的，根本找不到他，每次都是他主动找我。”
刘晨道：“他留给你的账号是固定的吗？”
“这个倒是固定的。”钱先生说着，掏出钱包，从钱包夹层里拿出一张纸递给刘晨，“就是这个账号。”
刘晨接过来看了一眼，编辑了一条短信把账号发给林宇琛，让他查一下这个账号的信息。
不到十分钟，林宇琛就回了信息：账号开户人叫吴红梅，家住泉都市夏城区榕鹿苑小区9号楼308室，万马奔腾集团财务部总监。
刘晨让周星戈拿来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络，让钱先生登录了自己的聊天室。
看着之前的聊天内容，果然跟钱先生说的差不多，看来他没撒谎。
现在只能等。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半小时后，一个网名叫“空谷幽兰”的人给他发来私聊消息。
空谷幽兰：你没去卖货吗？怎么现在在这里？
钱先生看了刘晨一眼，问道：“我怎么回啊？”
“你就说你又发展了两个下线，货全部出手了，问他还有货吗。”刘晨道。
爱钱男人：我的两个朋友跟我一起干，我把货都出手给他们了，你那里还有货吗？
空谷幽兰：╰(*°▽°*)╯厉害啊，你想要多少？
钱先生看向刘晨。
刘晨伸出5根手指头。
爱钱男人：50瓶，可以吗？
空谷幽兰：Σ(⊙▽⊙”a，这么多，我得帮你问问，一个小时后我联系你。
爱钱男人：好，我在线等你。
空谷幽兰直接下线了。
刘晨打电话给陈航文，让他和刘启立刻来药厂。
不到20分钟，陈航文和刘启二人来到药厂会议室。
冲众人打了声招呼，陈航文问道：“刘总，什么事这么着急？”
“林少，刘少，你们俩谁能根据IP地址查出对方具体位置？”刘晨问道。
刘启说道：“我可以。”
刘晨道：“好，那你在这里等一下，待会帮我查一个IP地址的具体位置。”
一个多小时过去，在聊天室里，“红莓花儿开”主动找“爱钱男人”私聊。
红莓花儿开：我刚确认了一下，只能给你37瓶，你把钱打过来吧，还是上次那个账户。
刘晨冲刘启点点头。
刘启在电脑上飞速敲击着键盘，查出了对方的IP地址，通过IP地址直接查到了对方现在的准确地址：泉都市东花园路90号。
钱先生看着刘晨，刘晨道：“跟平时交易一样回答。”
爱钱男人：行，不过我想问一下，你看我每次要量这么大，能不能再给我便宜点？1块钱，就便宜1块钱行不行？
红莓花儿开：你少废话，价格没得商量，你想要就打钱过来，要不我就给别人了，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
一切都查清楚之后，刘晨保存下所有的信息，这些都是证据。
陈航文和刘启先离开了。
刘晨告诉钱先生：“现在还用我说什么吗？”
钱先生道：“刘总，我知道了，但是请看在我是一心为家人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哼。”
周星戈冷笑两声，“你知道你的这种做法属于什么性质吗？那是销赃，是违法的，一旦我们把你送去戍卫司，你至少得判这个数。”
周星戈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钱先生问道：“一年？”
“呵，你想什么呢？一年，够戍卫司和靖法司忙活的吗？十年！”
钱先生的脸色瞬间白了。
周星戈接着说道：“当然了，我们也愿意给你一次机会，毕竟你也说了，你是为了家人才做这件事的，我们已经查到对方是谁了，接下来我们准备起诉对方，倒是你要是愿意作证，我们就不会起诉你，到时候我们还会给你一部分钱作为报酬，怎么样？”
钱先生立刻站起来保证道：“我愿意！我愿意作证！我愿意作证！”
刘晨道：“好，你留下联系方式，如果需要的时候，我会给你联系，最近一个星期你不要离开墨州。”
“好的，好的，我保证不离开。”
钱先生说着，拿过纸笔写下自己的BP机号码：126-3309。
“这是我的呼机号码，汉显的，你们可以直接留言。”钱先生话音里带着一丝的自豪。
在2000年，手机还没普及，普通人能有一台BP机那就很牛了。
刘晨接过来看了一眼，道：“好，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偷着给对方报信，到时候我一定让你付出代价，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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