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黎稳了稳心神，随便说了个理由:“聂黎太可怜了，我听着就觉得心里难受。”
“罢了，接下来的我还是不说了。”宁心面露不忍，“总之当年聂黎无故殒命，祁山主避世不出，世间再也没有关于他的传闻。”
“如今不知怎的，祁山主竟然出山，还一副与云镜主师徒情深的模样。”
莫黎随口说道:“可能他还惦记着莫黎遭受的一切，想要为她报仇，刻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想伺机出手吧。”
“不管怎样，我都希望聂黎能投个好人家，她那一生实在是太苦。”宁心由衷的叹息。
…
夜晚，莫黎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穿上衣服出去散心。
走着走着她就走到了岛边。
坐在那块大石头上，她看着漆黑的海面怔怔出神。
明泉主不是宁悦是聂黎，那她又是其中的哪个，又或者都不是。
“莫姑娘半夜三更不睡觉，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玄山主温润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莫黎偏头:“玄山主不也有烦心事。”
玄山主倏而一笑:“可以这么说。”
莫黎哦了声。
“莫姑娘可是在想聂黎的事。”
莫黎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呵——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吗？枝枝。”玄山主在她旁边坐下。
莫黎沉默了一下，语气平静:“所以你说我们还会见面是这个意思。”
“当然。”
“那我是该叫你向池，还是玄山主呢？”
听出她话里的恼怒，玄山主干笑一声:“枝枝，你听哥给你解释。”
莫黎哼了一声:“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个什么花来。”
玄山主和聂黎一样都是被那个老乞丐拉扯长大的，得知聂黎殒命，他想方设法找到冥府，从冥君祁夜那里得知了聂黎的转世。
然而云镜主的速度比他快，在他刚知道的时候，聂黎转世已经被再次杀害。
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等待聂黎再次转世。
这一次，他抢得先机，利用云镜主篡改祁山主记忆这一点，刻意把祁山主送去聂黎转世身边。
眼看着这两人好事将近，云镜主又横插一脚，派下属云初搅和。
再然后就是被篡改记忆的祁山主为了一个虚假的爱人，屡次伤害聂黎转世。
当时玄山主特意分出一缕魂魄去保护聂黎，没成想被迷失心智的聂黎杀害。
玄山主没办法，只能做了个局，让孟瑜引聂黎转世去渝城，并在渝大设下幻境，确定她和祁山主都进入幻境后，他才也跟着进来。
云初不知道幻境的事，派出群妖追杀聂黎，好在有程露帮忙抵挡。
“等会……”莫黎听到不解的地方，“祁山主轻而易举的就能打败商罹，为什么会被云镜主篡改记忆。”
玄山主:“当初聂黎殒命后，祁山主不惜用一半神力为她改命，并把神魂交给冥君作为交换。云镜主得知后趁虚而入，篡改记忆，让祁山主以为自己有个深爱的人，而聂黎则是那个对他爱而不得的人。”
“为了救那个虚假的爱人，祁山主两次伤害聂黎，我实在是看不下去，所以才把他也拉到幻境。”
他这么一说莫黎就听懂了。
“所以，秦默告诉我的那些都是假的，他自己也是被蒙骗了。”莫黎牙齿咬的咯吱响。
玄山主叹气:“这个幻境也不全是假的，这是聂黎转世为宁黎时经历的一切。在这里我们三个虽然有自主意识，但还是会按照原先剧情发展。”
“我们三个？”莫黎犹如醍醐灌顶，“所以现在的祁山主是秦默！”
玄山主点头:“不错。”
他本来也不确定，是宴会结束后，祁山主来找他，两人一番试探对方后才知道的。
“那你设这个幻境不会是想看我再经历一遍死亡吧？”莫黎瞪着他。
玄山主摇头:“我只是想让你想起来以前的事。”
“那这玩意儿好使不？”莫黎一脸怀疑。
玄山主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人死了其记忆会被封存在冥府，我求了祁夜很久他才答应帮忙。比起她们给你灌输的那些虚假记忆，我想你更希望真的恢复记忆。”
“废话就不用说了。”
玄山主:“云盼是不是打算收你为徒？”
莫黎一副你小子真聪明的表情。
“接下来好好感受自己的前世吧。”
玄山主笑了一下，起身:“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他刚转身，冷不丁的被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云师傅，人吓人，吓死人。”
莫黎唰的转头，眼睛亮晶晶的。
秦默无视挡路的玄山主，径自走到她面前。
“玄山主，你是要留下来当电灯泡？”他面色不善的看着一副不打算走了的玄山主。
玄山主笑的灿烂:“对呀。”
秦默翻白眼，一把拉起来莫黎，捧着她的脸就亲上去。
莫黎瞪大眼:“？？？”
玄山主:“……”
还真不把我当外人。
玄山主嫌弃的撇嘴:“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秦默微微后仰，话语透着缠绻:“没人逼你看。”
“神经病！”玄山主瞪他一眼，转身走了。
莫黎僵硬着身体，终于想起来推开他。
“黎黎……”秦默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喃。
莫黎的手顿住，片刻后缓缓放下。
“你早就知道是我。”
“我也是白天刚知道。”秦默搂紧她，“云盼那里你不用担心，你放手去做，有我在。”
莫黎苦笑:“我倒是想，玄山主说这个是我前世所经历的事情，我们有自主意识，但我们改变不了事情走向。”
“你的意思是……”秦默骤然收紧手。
难道他要亲眼看到莫黎死在自己面前，自己却无能为力吗？
不，不会的！
既然他们能有自主意识，就意味着事情不是无法改变的。
他只需要找到那个契机，莫黎就不会死。
莫黎故作轻松的笑了:“哎呀没事儿，这是前世呢，又不是现在的我，她死了我都不会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秦默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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