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没想到赵宣能敏锐至此，哪怕自己故作狂妄自大的说出那些话，对方都没有受到影响，还是准确无误的对结界发起攻击。
自古至今，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敢在渡劫时期，对笼罩着渡劫人的结界发起攻击。
无数道凌厉且透明的白色利剑，对准红色波纹结界，在无数利剑触碰到结界那一刻。
法则也不受控的发出了惨叫，它没有人身，不像楚歌，可以先压着伤势。
有人身自然会有修成人身的劣势，但也有好处，法则看似缥缈虚无，无处不在，强大无比。
但实际上，只有法则自己知道，它和楚歌不同，终其一生都不会有修成人身的一天。
与修为无关，而是他们每个人所在的位置不同，职责不同，法则负责飞升一事，一旦它修成人身，到处行走。
谁也不知道法则诞生出私心私欲时，会成为怎样棘手的大麻烦。
因此在它诞生之初，天地就对它有了禁锢。
说到底它的私心就是报复楚歌，在它诞生之初就嫉恨上了楚歌，嫉妒对方为什么能轻易修出人身，而自己却不能？
所以，无人知道，它不想让楚歌回来的最初原因，并不多麻烦，只是不想再看到他了。
不想让他的存在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同样为尊贵的存在，楚歌能受尽神族的礼遇与敬仰，它却只能像个阴沟里的老鼠偷窥着。
想象着这些天族若是能看到他，也会像对待楚歌那样的敬仰自己。
正如钟离所猜测的那样，它和擎天确实是有交易，早在擎天在战场上发起禁术前，它就找上了擎天。
它利用对方嫉恨赵宣的心理，故意引他上钩，引他修炼了自己给的禁术。
在擎天身上，它看到了自己。
法则无处不在，自然能看到擎天对赵宣的嫉妒，哪怕擎天嘴上说着赵宣是魔头，也掩饰不了他对赵宣的嫉妒。
同为神，一个是只能屈尊在天帝手底下，冲锋陷阵的新贵，一个则是将来能执掌一族的君王。
这让擎天怎么可能不嫉妒？
他败给赵宣后，私底下不停的练剑，可天赋如此，似乎不论他怎么练都赶不上对方。
明明在赵宣出现前，他和擎悟两人都被称为天才，难得一遇，却在赵宣飞升后，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赵宣身上。
仿佛这天地间，只有他最耀眼，其他人都只是他的陪衬。
所以，擎天不甘心。
在后面更是生出了心魔，法则便是趁着对方心魔发作时，特意找上他谈合作。
擎天的答应合作就是一个最大的契机，最了解楚歌的人，一定是最仇视他的人。
而法则作为一个看似尊崇，实则只能当个小偷，日日偷窥楚歌的存在，自然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早在楚歌自己还未发现时，法则就隐约感觉到楚歌对赵宣与众不同，无论这份情是爱情，还是友情...
反正只要生出了情意，法则就知道楚歌再也不能做一个真正的局外人了。
法则对楚歌的感受复杂，羡慕且嫉妒，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讨厌。
它所在意的事情，偏偏是楚歌并不在意，修成人身后，楚歌不怎么与外面来往，从不在意那些神族见到他是敬仰，还是害怕。
这感受实在是复杂万分，就好像是你日日想要的生日蛋糕，别人天天就能吃到，还不屑一顾。
这让法则怎么会不在漫长的岁月里，对楚歌产生出恶意？
如果楚歌没有出现在那次战场上，它原本是想让楚歌永失所爱，让他与自己一样尝尝得不到的滋味。
它不痛快，凭什么楚歌却能那么痛快？
它就是要让赵宣陨落，楚歌心痛。
后来局面失控，预计的赵宣死去换成了楚歌，不过，很快法则就想通了。
比起赵宣死去，它还是更希望楚歌死了，再让赵宣一点点的忘记自己曾经对楚歌的爱意。
一次篡改所有人的记忆，就算是法则也做不到，除非它能让时间轨道回到最初，让大家对楚歌的印象不再是为赵宣去死。
时间轨道，有它的秩序，这是天地自然，不是任何一种力量能扭转的。
法则很久没有关注过赵宣了，都差点忘记对方从不是一个会被威胁到的性子。
它声音变得嘶哑，有种受了重创后的不适。
它震怒，“你疯了不成？雷劫的威力太大，你就不担心结界一破，倒是会牵连无辜？”
要是法则能有人身的话，钟离和赵宣都能透过对方这番话想象出它的气急败坏模样。
赵宣想了想，那一定是很有趣的样子，说不定面目狰狞，十分丑陋难看。
钟离冷笑，“既然你作为法则都不在意，我们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在他们这些人眼里，他和赵宣，一个是妖孽，一个是魔头。
他们两人反而要比天族那些虚伪的神更在意芸芸众生，当真是打量他们好欺负吗？
法则嘶哑的声音怪笑，“我是可以不在意，因为就算波及到了一些无辜生命，因果也只会由你们背负，而不是我！”
赵宣自然不会相信法则的话，“如果你真的不用背负因果，那你为什么之前要那么紧张，还要出声威胁我们？”
这东西狡猾得很，就像是泥鳅。
它总是在真一句，假三句的，意图掩饰真正的情况。
以为天底下的人全是傻子，任由它摆弄。
法则，“......”好气，这人怎么没一次按常理出牌的。
每次都反其道而行之。
自己越是说起不到作用，他反而一往无前。
自己越是说不需要背负因果，他越是坚信...
法则不得不承认，赵宣猜对了，因为以楚歌的情况，在无数转世积功德后，早就已经达到了能飞升的标准。
它一再压着，不愿让他们回到原位，这次更是利用渡雷劫，一再叠加雷劫数量，企图在雷劫下，把楚歌劈的魂飞魄散。
如果它只是单纯的劈雷，不掺入任何的私心，对方即便是破了它的结界，法则也不需要背负任何的因果。
这种情况下就不一样了，因为它掺了私心，有了私心，就和当初的楚歌一模一样，也会在无形中背上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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