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桐桐终于止住了嚎啕大哭，眼圈还红红的。
两个人都讷讷地坐在水渠旁的石凳子上，还有点不意思。
顾杰霖手上还攥着一坨刘桐桐哭湿的纸巾，看着刘桐桐委屈的小样儿，低垂着头。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等我表白，我还一直担心你不接受我，或者把我当哥们儿。”刘桐桐把眼镜取下来擦了擦，眼泪还有几滴挂在脸上，嘤嘤呜呜地。
“怎么会……”顾杰霖伸出胖胖的手，挽着刘桐桐。
“怎么不会？如果你不接受，我怕以后就很难再见到你了，那多痛苦啊，想都不敢去想……”
刘桐桐轻轻地摸了一下顾杰霖手上刚才自己咬的那个圆形牙印。“那你怎么又忽然想通了？”
顾杰霖刮了一下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最近半年，我怕得不行，我总感觉我万一又被外派几年再回来，你说不定都已经和其他人结婚了……”
“有一次还做噩梦，梦到参加你的婚礼，直接吓醒了……你还记得有天给你电话吗？你说你在睡午觉？我在那边可是半夜啊！”
刘桐桐撒娇式地剜他一眼，“哼，看来你还不是那么傻嘛！”
顾杰霖笑笑地说，“……所以我心很慌啊！”
“之前可一点没感觉到你的心慌，都是骗人的，都是说谎的！”刘桐桐转过头，还有点生气。
“怎么没有心慌，你不知道而已，我在国外心慌得很！”顾杰霖顿了顿，想了想说：“我每周都给阿姨打国际长途，生怕你身边有点什么风吹草动，不过阿姨一直都安慰我，说没有、没有……”
刘桐桐听到这儿，圆圆脸一红。
妈妈呀，您真的是亲妈吗？
居然在背后联合外人坑女儿！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还没给你打啊？不是天天都给你发消息吗？”顾杰霖抬眼笑着看她。
“又没说啥……”刘桐桐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什么时候发现喜欢我的？”
刘桐桐小脸一红，问出这么个刁钻的问题，想知道她在霖霖哥哥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地位。
“很早了，大概高一还是高二？我都忘了具体什么时候。”顾杰霖眼睛睁得挺大，认真地看着刘桐桐慢慢羞红的脸。
“看吧，我就知道你说谎！连什么时候都不记得了！”刘桐桐一丝嗔怪。
“真没说谎！我以前也悄悄试探过你的，你都忘了？”顾杰霖急坏了。
“什么时候试探过？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刘桐桐这个傻白甜轻熟少女多年的马大哈倒是一直保持得挺好。
“高中的时候经常在晚上十点多给你打电话问你英语题，其实是想和你聊聊天，结果你有好几次不耐烦骂我，我当时就感觉自己没戏了。”顾杰霖说得一脸委屈。
“当然了，你作业倒是早早就做完了，我的还没做完呢！谁有空和你聊天……”刘桐桐倒是想起了那时候的一些情景，那时候桐桐爸经常接了电话让她到客厅去接，表情还有一丝暧昧。
难道哪会连自己爸爸妈妈和霖霖哥哥全家都知道了？
只有自己不知道？
难怪他们经常在一起嘀嘀咕咕的。
“还有就读大二大三那会就给在QQ上跟你说过，我做了一个和你在一起的梦，结果你当时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大大咧咧地给我说什么你们新来的老师好帅好帅，你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怎么过的……”
“你什么时候给我QQ留言说过这个？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是不是那时候我的笔记本电脑刚好摔坏了的那段时间啊？可能那条关键的消息，我刚好没收到。”
“没有那么巧吧？还有啊，我在非洲的时候问你看没看过《请回答1997》？”
“我真没看过啊，这哪跟哪啊？我以为你就是在非洲无聊了给我推韩剧啊？谁让你那么含蓄，我一点都没联想到这上面去啊……”
“所以我就怕你一直只是把我当哥们儿呢……”顾杰霖把自己说得都快委屈地哭起来了，总觉得这表情搭配他有点喜气的脸，让人觉得莫名搞笑。
“我还怕你把我当哥们儿呢！劲哥老说我五大三粗的，我可愁了，就怕你嫌我胖呢。”刘桐桐心里其实之前也是紧张得七上八下的。
“不胖，一点都不胖，我还嫌你吃得少呢……”
刘桐桐听到顾杰霖说她不胖，一下眼睛就发亮了，感觉甜点、烤肉、小吃、冰淇淋、奶茶又向她扑面而来了。
“真的？对了，那你有没有觉得我也有很惊艳的时候，比较像女生的时候？”刘桐桐仰着头，总算神情恢复了往日的开心快乐。
“有啊，就那次你来H城看完演唱会，在机场要回学校了，穿着个黄色的小裙子，在机场外面一蹦一跳的，那次一想到你要走，我心都慌了，在回学校的地铁上，当时就想给你发消息表白了。”顾杰霖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握了握刘桐桐的手。
“那……那怎么后来又没发？”刘桐桐好奇地靠在了顾杰霖的肩膀上，两个人之间的尴尬气氛，慢慢消失了，又恢复了往日的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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