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用的小飞机不比民航客机，乘坐体验一点都不好，起飞时剧烈的颠簸一度让孟然以为它要散架。
“孟然，第一次坐飞机吧？感觉怎么样？”
飞机里狭小的空间充斥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就坐在孟然旁边的华老都不得不大声吼着才能让他听到。
孟然向他摇了摇头，一脸的难受，他连坐车都晕，何况这种并不舒适的飞机？
一连串的忙活，此时已经是周二凌晨一点，算上周日孟然已经有四十个小时没合眼了，白天心里有事，他又没吃什么东西，现在是又饿又困还想吐，哪还有心思说话？
飞机降落在一个很简陋的机场，又是一辆军用吉普已经候在那了。
几人再次上车，孟然终于扛不住身体的困乏，沉沉地睡了过去。
……
等孟然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他一睁开眼，就看到刺目的白色。
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加上自己躺的床边挂着的吊瓶，以及左手背传来的轻微刺痛，让孟然马上就意识到自己在医院。
“嗬……咕噜。”
全身酸软无力的孟然想叫医生过来，可干涸的喉咙发出撕裂般的抗议，让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一个身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抱着病历本走了进来。
“咦，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肚子饿不饿？要喝点水么？”
那护士约莫二十岁出头，五官很精致，樱桃小嘴像机关枪一样噼里啪啦就甩出了一堆问题，孟然一时竟不知从哪开始回答。
“姐姐……能给我杯水么？还有，这是哪？华爷爷和张奶奶呢？”
护士赶紧给孟然倒了杯水，扶他坐了起来，还在床头垫了个枕头。
“这里是中科院啊，内部医院，专门为那些院士们服务的。你说的张奶奶是张院士吧？你是她什么人啊？这两天她都来看过你四五次了……”
这护士姐姐又开始了，看来平时是憋坏了。
孟然抿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又向护士说道：“护士姐姐，能不能帮我去叫下张奶奶，或者给她打个电话？”
护士一拍额头，“啊！对！张院士还嘱咐了，说你一醒了就通知她，我给忘了！”
说着，她风风火火地就冲出了病房……。
然后两秒后，房门再次打开条缝，护士的头又神了进来，眨了眨眼，吐了吐舌头。
“小弟弟，可别告诉张院士我刚才忘了通知她哦。”
孟然：“……。”
得知孟然醒来的消息，张院士第一时间就过来了，吩咐刚才那护士姐姐不要来打扰，她栓上了门。
“孟然，对不起，我和老华忘了你还是个小孩子了，连轴转了那么长时间，又是汽车又是飞机的。还好你醒了，不然我……。”坐到孟然病床前的椅子上，张院士的话语里满是自责。
孟然这时已经好多了——刚才护士姐姐去叫人的时候他补充了点祖传的蜂蜜，摆了摆手，孟然没介意，他现在最急着想知道的是那样品分析出结果没。
“张奶奶，我能理解的，关键是那种材料，分析得怎么样了？”
张院士看着孟然急切的表情，心里莫明有点感动。
“你这孩子……，放心吧，已经分析出来了，成分、特性都和你写的完全一样，你那个构想在理论上也是完全可行的，我们已经在加紧制作原型机了。”
孟然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毕竟那构想只是他脑袋一拍搞出来的，很多专业细节方面他根本不懂，谁知道可不可行、实不实用呢。
张院士一看他松了口气的样子，笑着又夸奖道：“你这次可是发现了个不得了的东西，哎哟，我见过的天才也多了，还第一次遇见你这么聪明的呢，才十岁啊……。”
孟然给她整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张奶奶，您别这么说，我也是机缘巧合……。”
张院士故意板起了脸，“孟然，过分的谦虚可就是骄傲了。”
说着话题一转，严肃地又继续说道：“但是有件事要告诉你，孟然，你的那篇论文不能拿去发表！”
说着她看了看孟然的表情，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张院士饶有兴致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孟然早在最初她说要保密的时候就想过了这个问题，马上回答道：“是不是制备难度不大？太容易被仿造了？那确实不能公布，咱们还是闷声发大财吧。”
张院士大感惊讶，要说头脑聪明是与生俱来的，可孟然这思考问题的周密性和大局观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了。
“孟然你……，哎，你叫我这老婆子说什么好。这样吧，成果虽然不能公开，该给的奖励可不能少，我去和上面说，把你弄到这边来，就跟着我做课题。你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说，我来想办法。”
这话一出，可把孟然吓了一大跳，这是哪？中科院啊！全国的科技精英都在这，让他一个十岁的孩子进来跟着做研究？
孟然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拒绝了。
“张奶奶，不是我不想来，可我现在刚自学到大学课程呢，这次的发现确实只是运气，包括那发电机组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理论基础我都没学全呢。”
“您可不能拔苗助长，我还是老老实实再打两年基础。等我的水平够了，不用您说我也要来给您打下手的。”
这下张院士更欣赏孟然了，软磨硬泡和他说了半天，就差要认孟然做干孙子了……。
最终孟然还是没答应，张院士给他要到了一个学术顾问的身份——当然是保密的。
奖金孟然没要，他暂时又不缺钱，上面还给他建了份绝密档案，里面暂时只有这次的事——这些都是等到能公布的时候该给孟然的荣誉。
出来了几天，新材料的事终于告一段落，孟然也坐上了回家的飞机——这次是民航客机了。
去机场是军车，上了飞机是头等舱，下飞机又是军车直接从江汉把他送到家，孟然感受到了上面对他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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