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警报只有院长虫子知道，其他人没有任何动静。
可它自己也不过来，就一直盯着监控。
洛砚则监控着它的监控。
他还在擦拭着枪上的鲜血和粘液，平时只敢在VR游戏里玩枪，真枪还是第一次触碰。
研究了好一会结构。
发现竟然没有弹夹？
那监控影像的保安是怎么开的枪？
想试试枪，又没有什么靶子，直到他看见四周的瓶瓶罐罐。
不来是吧…
洛砚在心中默念一句，抬起手枪对着一旁的罐子扣动扳机。
“砰！”
“嗡！”
“卧槽！”
洛砚倒吸一口气，有种被水泵抽血的感觉，整个手都震麻了。
而被击中的罐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嗡鸣，玻璃剧烈震动，瓶盖的金属线圈直接融化。
这是专门针对金属的攻击？
难怪这种枪可以不伤害到大脑的情况下，消灭脑内的金属虫。
可这子弹太怪了，像是抽走了身体内的某种东西，按这种消耗强度，他最多还能再开四枪。
监控室的院长虫子终于坐不住了，瞳孔放大，猛地站起身子，冲向地窖。
那可是它多年的珍藏！
洛砚看到它行动，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在这虫子到来之前先熟悉附近地形，一枪打碎铁门的摄像头。
手臂又是一阵抽痛。
还能再开三枪…
不一会，他清楚地看到，它来了。
它来到地下室进出口楼梯旁，敲打一下墙壁，又在旁边有规律地按了几下。
一个暗门轰然打开！
刚才熟悉地形时还真没发现！
虫子院长躲进暗格，这暗格经过特殊构造，可以从里面看到外面，但外面完全看不出异样。
它就这样一直守着，虫子有足够的耐心，按它多年的经验，会等到一个不设防的后背。
然后偷袭，一击必杀。
时间一点点流逝…
这一次，它仍然像以往一样躲在暗处，像以往一样耐心等着，可这一次。
它没等来后背，而是等到了一个枪口。
还没思索出为什么。
“砰！”一声枪响。
脉冲弹越过浅薄的暗格墙体，直击到这阴险院长的金属虫脑。
“哗！”一声尖锐的怪叫，它七窍流浓地冲出暗格，神色狰狞，张牙舞爪。
“砰！”
洛砚狠狠将它踩在脚下，双手握枪再来一发。
“砰！”
脚下的人皮虫子一阵抽搐，大脑溶化，流出各种粘液，不久后停下声息。
“你在蹲你爸呢。”
洛砚喘着气，脸色苍白，全身虚弱无力。
他怕很多东西，还好唯独不怕老六。
“这东西抽生命力开枪的？”
洛砚靠着楼梯墙休息，暗叹道。
呼吸平稳后，他拖起地上半空的人皮虫尸体，大脑已经溶化，头部拉出一道青黑色粘液丝，身体逐渐干瘪。
该做的事还没做完。
深夜，月光下，洛砚，满脸鲜血，拖着一具无头尸行走于闹市深巷。
无人发现。
拖一会，休息一会。
算观测种行动规律，卡视野。
再继续拖尸。
一路拖到了天亮。
又一个通宵。
洛砚终于来到炎黄图公司所处的工业园门前，脸色发白，手脚无力。
两名保安正常上班，来到门前站岗处，看到眼前的一幕，愣住了。
“这能证明我是个正常人吗？”洛砚咽了下干裂的喉咙，把尸体甩了上去。
尸体表面的人皮被拖在地，摩擦腐烂，漆黑的脑洞潺潺挤出一股青黑色粘液。
其中一名保安段平认出院长虫子的衣服，眼眶发红，哑然失笑。
打开领口对讲机：“组长，公司来了个不错的家伙。”
对讲机另一端响起悦耳的声音。
【哦？能让你说不错的家伙，那必须拐进组！】
“晚点吧，他好像很久没休息了。”
段平关闭对讲机，看向洛砚，扬起职业微笑：“九四四，工资五千，包吃包住，要考虑一下吗？”
洛砚也虚弱地笑了：“呵呵呵，还行吧，帮开实习证明吗？”
“这个嘛，要看业绩。”
两人一见如故，有说有笑，就像流落孤岛，活了几年后终于遇到了人。
哪怕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先冲个热水澡休息一下吧。”段平一路送他到了宿舍。
离开时补了一句：“公司设有乙呐电网，那些虫子进不来。”
“你…可以睡了。”
终于，终于有人跟他说可以睡了。
洛砚重重松了一口气。
这两天，大脑神经连续紧绷，意识海要同时监控几个甚至十几个影像。
唯一睡的一个多小时还是在精神病院睡的。
这热水澡冲得…
“啊～”
这软床躺得…
“吱～”
在洛砚休息期间，百里之外，大荒。
丧尸，荒兽，风沙。
荒地上坐落着一个混乱的民居地。
里面居住的，都是被机怪虫驱逐的【低质量】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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