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车祸了吗？”
“应该是吧，好像是一对老夫妻被撞了，不过看那老婆婆嚎叫的样子还挺有活力的，不像是受了特别重的伤的样子。”
“也不能这么说吧，可能是真撞到了，但是受伤不太严重。”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总觉得像是碰瓷的，现在不少老人团伙作案碰瓷，反正我最近看社会新闻都有心理阴影了。”
“……”
好在，观众的注意力都被主干道的那对夫妻给吸引了过去，压根没有注意到咖啡馆。
叶正庭轻松了口气，见自己直播间的粉丝也在问发生了什么，干脆也把摄像头伸了出去，只是很好地控制了角度，没有让对面的咖啡馆入镜。
另一边。
万雨晴听着那老婆婆哀嚎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看向几人。
“这是真出车祸了？那应该直接报警叫救护车吧，她在说什么呢？”
老婆婆坐在地上，两只手抱着右腿，脸露痛苦，一边嚎一边骂，普通话里夹杂着些许理城的本土话。
万雨晴愣是一句都没听懂，倒是从那老头子拉着女生司机不让她报警的模样看出了些端倪。
“这……摸不就是传说中的碰瓷吧？”
像这种场景，万雨晴也就只在法制新闻里看到过。
孙亚楠抬手摸了摸下巴，分析道：“如果真是腿受伤了，这抱腿的姿势就很有问题，不仅不能缓解，甚至还会加深痛感……”
“所以…”孙亚楠看向万雨晴，“你觉得呢？”
“懂了。”
万雨晴了然。
“不过这种事，警察会来管的吧。”万雨晴看着被那老头抓着胳膊不放的女生司机，眼露同情和担忧，“要不，我们帮忙报个警？”
孙亚楠搂上一旁林容雪的肩，对着人群里拿出手机来的围观群众努了努嘴。
“喏，已经有好心人在报警了，不过这种事情调查取证比较难，也不知道这妹子的车里有没有装行车记录仪，不然的确有点麻烦了。”
路口的确也有监控摄像头，只不过很难拍的那么仔细，如果这两夫妻是专业碰瓷的话，那更不要说，肯定没拍到，就算有画面，那也肯定是女孩子开车，停下，老婆子倒下。
从专业性来说，这夫妻两可都是专家，就算交警来了，没有行车记录仪，那顶多就是让女孩出点钱，扣点分了事。
要是真闹到医院，一套检查下来，就算查出老婆子没什么问题，那花的钱肯定也比赔偿金要高。
寻常人都是认倒霉赔钱算了，这种情况孙亚楠倒是没怎么遇到过，不过之前医院实习的时候常常听自家师兄说起。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那老人的子女不依不饶，硬是拉着老人在医院里做了套全身检查，花了一万多，全让车主报销了才放过车主。
“那…这女孩车里有行车记录仪吗？”万雨晴看着那快哭出来的女孩，轻声问道。
温姝和孙亚楠对视了眼，没有说话。
… …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天气炎热。
项思思被阳光照的脸色通红，试着挣脱了几下，没能把这老爷爷的手挣脱开，她也不敢太用力，生怕到时候这老爷爷再倒下了，她要赔的更多。
她今年才大三，在南城读大学，学校放假比较早，期末考试后，她就早早回了家，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想着练练车，熟悉一下，不至于毕业之后做个本本族。
她本来前几天她只是在家附近练习，后来越来越熟练之后，项思思就想着去街上试一试，没想到这一试，就出了问题。
用来练习的车是她爸淘汰下来的老车，压根没有行车记录仪，项思思记得她已经开的很小心了，好几次在路上的时候都由于车速太过慢，而被人滴了好几次。
她怎么就撞到人了呢？
项思思回想了许久，愣是没回想起来刚刚的细节。
老婆婆还坐在地上哀嚎着骂人，她是理城人，虽然本地化说的不多，可听还是能听懂。
抓着她胳膊的老爷爷手劲也很大，捏的项思思胳膊都快麻了，还是学生的她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整个人大脑一片空白。
她觉得自己可能被碰瓷了，但又不确定，巨大的压力之下，眼睛开始不受控制地变得酸涩起来，抬手擦了擦眼睛，几乎是哽咽着对老爷爷说道：
“老爷爷，你不用抓着我，如果是我撞的，我肯定不会跑的，我会问我爸爸妈妈借钱，然后等以后我工作了，赚钱还给他们……”
老头闻言一愣，凶狠的神情也略微有些收敛。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见小姑娘这可怜模样，也忍不住纷纷开口替她说话。
“你们这两个老骗子真是够了！可着一个小姑娘欺负，真是坏人变老了，这么不要脸！”
“你这老太婆叫了这么久，也不累吗？差不多就得了，今天可是祭祀冬神呢，马上队伍就要到这里来了，小心冬神惩罚你们！”
“就是就是！怎么会有这么坏的老人家？”
“我跟你们讲，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就等着警察把你们抓走吧。”
“……”
老婆子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岿然不动，依旧不停地叫唤着，心里暗自撇嘴，警察来了又怎么了？还不是等闹大了赔钱了事。
反正又没有证据，就算警察想抓他们也抓不着，这群人这么有正义感，也不见他们替小姑娘掏钱啊！
他们要的又不多，三四千而已，这可比去一趟医院花的少多了，这围观的也有十几个人了，一人凑个三四百出来，钱不就有了？说白了还不是假好心，呸！
老婆子说累了，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嚣张的模样尽显。
不过，这天怎么突然这么热了？这天好像在转、胸口也有点痛、还有点呼吸不过来……
老婆子还想继续嚎，可突然却感觉心脏一痛，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老、老头子…”
老婆子对着老头子招了招手，可奈何人群里说话的人太多了，老头压根就没听见。
直到‘咚’一声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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