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源和韶宣互相靠着坐在一边，感觉嗓子里直冒烟，显然也不想跑了。
说好的训练一个时辰，这还三刻钟都不到呢。
玉笙转头看荞荞，“恩人，让他们休息会儿，我们继续跑吧。”
荞荞点点头，从背着的包袱里拿出两个水壶递过去，然后便和玉笙接着往前跑。
韶宣挣扎着想跟上去，被林源一拉，又坐回去了。
“歇一会儿，等会儿还得打拳。”
众人：“……”
后悔！
睡觉它不香吗？
荞荞和玉笙两个人跑速度就快多了，两人跑完二十圈之后照样精神奕奕。
许子晋不由问：“你们平时都这么练吗？”
那得多累啊。
玉笙老实道：“平时跑得更多一些。”
众人：“……”
荞荞掏出水壶喝水，韶宣和聂兴安就盯着她的小包袱看，眼底满是好奇。
看着也不大，怎么把三个水壶装进去的？
“我们开始打拳吧。”荞荞招呼大家往空地走。
林源边走边提议，“我们打太极拳吧，春假之前，武术课要考的。”
众人没有异议，韶宣看他一眼，“你会打太极拳？”
林源：“……”
“不会。”
聂兴安和许子晋跟着摇头，韶宣见状，两手一摊，“我也不会，怎么办？”
“我会。”走在前方的荞荞和玉笙转过身，异口同声道。
林源感叹，“你们怎么什么都会啊？”
两小孩儿都想说是师父教的，话都到嘴边了，想起元修竹的叮嘱，顿时闭紧嘴巴。
许子晋瞧了眼二人，问道：“元大人是不是给你们请武术师父啦？”
父亲同他说过，官宦人家的子弟，除了那些不学无术的之外，自小都会学些拳脚功夫。
虽然荞荞是女孩子，但她爹爹是县令，可能也跟着学了。
荞荞和玉笙都不擅长撒谎，这会儿听许子晋这么说，两人也不用自己编了，急忙点着小脑袋承认，“对。”
于是荞荞和玉笙当起了小师傅，教另外四人打太极。
刚开始学都是生疏的，荞荞和玉笙都有被教的经验，荞荞更是教过县衙好多人，教起林源他们来算是得心应手。
一个动作被反复纠正，几人都有些烦躁，但是看着荞荞的小身板，想着荞荞一个女孩子都比他们做的好，几人便强忍着不耐烦，一遍遍专心学动作。
打拳倒是没有跑步累，四人都坚持了下来。
晨练结束，六人就地一坐，原地休息。
荞荞拉了拉玉笙，小声商量：“玉笙，要给大家吃复原丹吗？”
“不用。”玉笙摇摇小脑袋，“大家都能坐着。”
在他对县衙众人的认知里，只有累得趴下了才需要复原丹，小伙伴们应该也一样。
休息了会儿，六人各自回宿舍洗漱一番，一刻钟后在门口汇合。
荞荞捯饬自己的速度很快，对着镜子将帽子戴得端端正正，小姑娘咧嘴露出一个笑，背上书包出门。
路过池塘的时候，荞荞脚步一顿，差点又把鬼鬼忘了。
转头看看四周无人，荞荞把紫金葫芦掏出来，将水鬼放出。
水鬼面色茫然地坐在地上，一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荞荞，显然神智还没有完全恢复。
荞荞瞅了她一眼，小手一挥，又把她收进了紫金葫芦里。
鬼鬼的神智还没恢复，等晚上再看看。
刚把紫金葫芦装回小书包里，荞荞脚面上突然传来奇怪的触感。
她低头去看，一个白色的小纸人正拿两只小手戳她的鞋面，见她注意到自己，只在脸上画了个笑脸的小纸人欢快地蹦了蹦，朝着大门的方向跑去。
玉笙担心荞荞迷路，特意做了个小纸人过来给荞荞带路。
纸人寻路还是很有一手的。
荞荞跟着小纸人溜溜哒哒往前走，若是碰见人，小纸人便会滋溜一下钻入荞荞的鞋底，等周围没人了再重新出来带路。
临到大门口，小纸人贴在荞荞鞋底上，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跑出来，回到玉笙那里。
纸人是需要玉笙用魂力滋养的，滋养得越久越有灵性。
像那些能大变活人的纸人，玉笙从两岁的时候就开始养了，可以拿来当护卫用。
六人汇合，先去饭堂用早饭，然后再赶去飞花斋上课。
书院里一共有两个饭堂，如荞荞他们这般大的孩子都在东饭堂吃，其他学子则在西饭堂吃。
毕竟小孩子的吃食要更清淡些，许多年纪大一些的学子吃不习惯。
荞荞他们来得有些晚了，饭堂里只剩下寥寥几个人。
荞荞和玉笙拿盆去装包子，韶宣和许子晋负责端豆浆，林源和聂兴安去端粥。
六人在空位置坐下，分配早饭。
因为赶时间，六人谁都没说话，闷头吃着。
荞荞手里抓着包子，小腿悬空晃悠着，一边吃一边转着脑袋四处看。
这一看才发现饭堂里好些人都在看他们，准确地说是在看她。
荞荞眨巴眨巴眼，收回目光，专心啃包子。
她和玉笙的包子是素馅儿的，其他四人的则是肉馅儿的，油汪汪的，看着就香。
聂兴安喝着豆浆，故意拿咬开的肉包子往玉笙面前凑，“肉包子比素包子好吃。”
肉味儿确实香，但玉笙也就是闻了闻，然后继续低头啃自己的菜包子。
聂兴安只好把包子收回去，闷头咬了一口。
韶宣也在劝荞荞尝尝肉包子，理由是，“吃肉长得高。”
“不吃。”荞荞拒绝得很坚定，不吃肉也可以长高哒。
劝肉四人组宣告失败。
-
飞花斋，刘旸这回到得很准时，甚至比荞荞他们还来得早。
“夫子早。”
六人一一跟刘旸问好，乖乖在位置上坐下。
刘旸看向韶宣和荞荞，“你们二人抄写的院规呢？”
两人：“……”
糟糕，忘了！
荞荞和韶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也拿不出抄写来。
刘旸打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两小孩儿的神情跟他以前忘了抄写的时候那是一样一样的。
“夫子，我忘了。”荞荞抬手挠挠腮帮子，老实承认。
韶宣也低着头承认错误，“夫子，我也忘了。”
刘旸扬唇一笑，折扇开了又合，“很好，今日抄双倍，六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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