荞荞点点头，又问：“爹爹，以后离得近了是不是就可以走亲戚啦？”
“算是吧。”
荞荞赶紧给自家爹确定了新年的第一个目标。
“爹爹，为了明年能够走亲戚，你今年一定要努力升官。”
元修竹：“……”
这闺女当升官是想升就能升的吗？
还有，他并不想为了走亲戚这么个离谱的理由努力升官啊！
荞荞挥了挥小拳头，“爹爹，我会监督你哒！”
元修竹：“……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荞荞摆摆小手，“爹爹，一会儿我要和玉笙上街玩儿，你一起去吗？”
元修竹正准备拒绝，荞荞直接伸手拉着他往外跑，“爹爹，一起去！”
“等等，你先让我换身衣裳啊！”
街上张灯结彩，连树丫上都挂起了红灯笼。几乎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孩子们穿上新衣，唱着童谣穿街走巷。
燕子落在屋檐上，低头看着下方穿行的人群。
荞荞向路边大叔买了三串糖葫芦，脆声道：“爹爹一串，玉笙一串，我一串。”
元修竹张口咬下一颗裹着薄薄糖衣的山楂，才尝到滋味儿便被酸得面部扭曲了一下。
“爹爹，季叔叔不在府衙，他去哪儿了呀？”荞荞张嘴咬了一颗，感觉酸酸甜甜的味道刚好。
她眼睛一弯，“好吃！”
元修竹勉强把糖葫芦咽下去，抬手揉了揉腮帮子道：“大过年的能去哪儿，可能跟我们一样在街上闲逛吧。”
“元叔叔，恩人，你们看那边。”玉笙伸手扯了扯荞荞的衣角，“那个黑黑的是不是季叔叔呀？”
主要是距离太远，又是黑衣服黑皮肤，玉笙真担心自己把老树桩认成季天磊。
元修竹和荞荞都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父女俩同时想，应该是人吧？
就在这时，老树桩动了一下。
荞荞确定道：“就是季叔叔。”
“他一个人站在那儿做什么？”元修竹纳闷儿，正想走过去，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季天磊身边。
荞荞惊讶道：“是孟姐姐。”
她挥手就想喊人，元修竹将她一抱，同时拉着玉笙躲到墙后，探出脑袋往季天磊和孟婆站的位置看了一眼。
他低头对两小孩儿道：“嘘，别出声，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荞荞扒拉开自家爹的大手，落到地上，和玉笙一起探出小身板看过去。
季天磊和孟婆站在一处，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孟婆笑得微微弯下腰，连肩膀都在抖。
季天磊肤色太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他的头微微垂着，目光落在孟婆身上。
荞荞嘟了嘟小嘴，嘟囔道：“孟姐姐和季叔叔出来逛街怎么都不叫我？”
玉笙认真想了想，回答：“恩人，可能孟姐姐现在只想和季叔叔玩。”
“为什么孟姐姐现在只想和季叔叔玩啊？”
“不知道，恩人，我们去问问他们吧。”
“好呀。”
俩孩子的对话听得元修竹眼角直抽，赶紧一手一个把人拉住，摇摇头，“不行，你们现在不能去打扰他们。”
荞荞和玉笙齐声问：“为什么呀？”
元修竹默了默，该怎么跟两个孩子解释呢？
荞荞突然道：“啊，我想起来了！”
玉笙看她，“恩人，你想起什么了？”
“季叔叔第一次见孟姐姐的时候，我问过小一，小一说季叔叔想生孩子。”荞荞背着小手，自信道，“爹爹不让我们过去，是不想让我们打扰季叔叔生孩子对不对？”
玉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长长地“哦”了一声。他明白了！
元修竹：“……”
这哪里都对又哪里都不对的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咳嗽一声，“不对，荞荞，男人不能生孩子？”
荞荞眨巴眨巴眼：“可是三师兄也是男人，他就可以生孩子呀。”
元修竹：“……”
什么玩意儿？
不对，荞荞的三师兄好像不是人啊。
他问：“荞荞啊，你的三师兄是什么妖怪呀？”
“灵芝呀。”荞荞道，“三师兄每年都生好多孩子呢。三师兄让我用来入药，吃了对身体好。”
元修竹：“……”
妖怪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荞荞啊，男、人、不能生孩子。 ”元修竹特意重读了“人”字的音，妖怪什么的就不要来掺和了啊！
“爹爹我知道啦。”荞荞乖乖点头，就在元修竹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荞荞问，“爹爹，既然男人不能生孩子，那季叔叔为什么能生孩子呀？季叔叔不是男人吗？”
小姑娘不改绕绕本色，又把问题给绕了回来。
元修竹默默在心里将麻雀骂得狗血淋头，不会教孩子就不要瞎教啊！
他深吸一口气，力求清楚明白地跟两个孩子讲清楚麻雀的错误以及男人不能生孩子这件事。
一刻钟后，荞荞和玉笙联手提问，差点把元修竹给绕进去。
他抬手按了按眉心，缓了缓才道：“总之，你们记住一点，男人不能生孩子。”
俩孩子乖乖点头，“好哒！”
荞荞举起小手，“爹爹，我还有一个问题。”
元修竹：“……问。”
“爹爹，季叔叔不能生孩子的话，为什么要单独和孟姐姐出来玩呀？”
元修竹：“……”
得，方才的口舌全白废了。
“他们要走了。”玉笙突然道。
顿时，元修竹和荞荞动作极其统一地扒着墙探头，异口同声道：“去哪儿了？”
就见较远处，季天磊和孟婆正并肩往城外的方向走。
元修竹果断朝两孩子一挥手，“走，跟上去看看。”
荞荞反手掏出三张隐身符来，完美隐藏三人身形。
季天磊和孟婆走得很快，元修竹腿长还能跟上，荞荞和玉笙都是小短腿儿，只能用跑的。
跑了一会儿两人就喊跑不动了。
两孩子一人一边抱住元修竹的腿，仰起小脑袋，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他。
元修竹：“……”
他只得抱一个背一个，跟着季天磊和孟婆一路出城，登山。
被迫负重训练的元修竹到山顶的时候，累得直喘气。
他将两个孩子放下来，抬手抹了把脑门儿上的汗，疑惑道：“他们跑山顶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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