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知道。”荞荞觑着它，“我一直都很厉害呀。”
麻雀：“……”
嘤，以后再也不能偷偷骂大佬了。
月牙找到的地方是在一处山坳里，这里树木茂密，几乎将阳光尽数遮挡。三人一走进这里，顿时感觉身上冷了几分。
沈采鸢不由得往荞荞身边靠了靠，小手也抱紧了荞荞的胳膊，大眼睛转悠着看四周。
“草，草在动。”她伸手指着旁边一处草丛，小脸儿吓得微微发白。
大家都看过去，只见草叶浮动间，一点白色露了出来。
玉笙转头安慰沈采鸢道：“小鸢不用怕，是月牙儿。”
果然，随着他的话音，一只小纸人撅着屁股，吭哧吭哧地从草丛里钻了出来。
它的小手正抓着一截白色的骨头，上面还沾着湿泥，像是才从地下挖出来的。
月牙抬起胳膊，往并没有流汗的脑门儿上抹了抹，小短腿儿一迈，朝着荞荞跑了过来。
沈采鸢惊奇地瞧着它的动作，只见小纸人两手叉腰，仰着小脑袋，似乎在等着荞荞夸它。
荞荞弯腰和它碰了碰手，弯着眼睛夸道：“月牙做得好。”
小纸人当即高兴地蹦了两蹦，返身跑向玉笙，拽着他的衣摆往白骨的方向走。
“小鸢，你抱着辛时。”玉笙把小狐狸递给沈采鸢抱着，同荞荞一起去看那截白骨。
辛时掀起一边眼皮瞧了眼沈采鸢，尾巴晃了两晃，又闭上了眼。
沈采鸢刚想跟过去，麻雀拍着翅膀落在她肩膀上，啾啾两声，朝她摇脑袋。
沈采鸢跟麻雀这个信使还算熟悉，看明白它阻拦的意思后，便抱着小狐狸乖乖地站在原地等，只拿眼睛望着荞荞和玉笙的方向。
这截白骨挺长，有些像人身上的肋骨。
荞荞拿着树枝拨弄了一下，站起来往方才月牙钻出来的地方走去。
玉笙抬脚跟上，才走了几步，就见荞荞停下来。
他凑过去看，只见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方坑，周围散着土，让长长的草叶笼着，若不留心，怕是发现不了。
荞荞走过去在坑边蹲下，拿长树枝戳了戳底下，一戳一个洞，隐隐晃出白色来。
“下面还有骨头。”荞荞看向玉笙，不用她说，玉笙已经将蒙面纸人唤了出来。
蒙面纸人迎风便长，眨眼变成几个一米八的壮汉。
荞荞从小包袱里摸出好几把铲子和锄头，一人发一把，让他们将埋着的骨头都挖出来，不要挖断了。
在蒙面纸人挖骨头的功夫，荞荞背着小手，在周围溜达起来。
“玉笙，我觉得我们找错地方了。”荞荞转过身来，“这里没有其他的坑，不是衙门的人找到白骨的地方。”
玉笙正想点头，突然脑中又传来好几道激动的反应，那端的小纸人都说他们找到地方了。
他有点懵，怎么会有这么多处地方？
“恩人，有好多地方都埋着白骨。”
荞荞眨巴眨巴眼，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白骨呀？”
玉笙上哪儿知道去？他摇摇头，道：“恩人，我们还是快告诉元叔叔吧。”
“不行，爹爹要是知道了，就不让我们帮忙查案了。”荞荞摆摆小手，想了个主意，“我们先把白骨挖出来，查了之后再告诉爹爹。”
玉笙素来都听荞荞的，没有意见。
沈采鸢不懂这些，听说山上有好多白骨，不由抱紧了怀里的小狐狸，身体都害怕得紧绷起来。
见状，荞荞拍拍她，想先送她回去。
“不，我要跟你们一起。”沈采鸢不肯走，她保证道，“我一会儿就不害怕了，就一会儿。”
“好吧，让小一和辛时陪着你。”荞荞往玉笙那边看了眼，朝着玉笙肩膀上坐着的小纸人招招小手，“月牙儿，你过来。”
小纸人很听荞荞的话，顺着玉笙的衣裳面儿溜下来，一溜烟儿跑到荞荞身边站定。
荞荞弯腰捧起它，往沈采鸢手心一放，笑道：“月牙儿也陪着妹妹。”
沈采鸢歪头盯着小纸人，小纸人也歪着小脑袋看她，两小只互相打量。
荞荞本来还想放鬼鬼出来陪着妹妹的，被玉笙拉住了，只得作罢。
玉笙派出去的小纸人一共找到了八处埋白骨的地方，有一处是坟包，让荞荞排除在外，还有一处是个空着的坑，荞荞觉得，这里应该就是衙门的人挖出白骨的地方。
她贴着御风符在七处埋骨地跑了一圈，感觉有哪里奇怪，便接着又跑了两圈儿。
“是阵法！”
荞荞脑中灵光一闪，一个急停，差点将树给撞倒。
她拍拍树，赶紧在心中对麻雀道：“小一，你快去喊师父来。”
麻雀得了吩咐，知道这是正事，也不耽搁，朝着城中飞去。
沈采鸢正看月牙儿跳舞呢，都没注意到麻雀离开。
突然，一群小纸人拖着个东西嘿咻嘿咻地从树林里挪了出来。
玉笙转头去看，登时惊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他喊道：“恩人你快来！”
荞荞听到玉笙喊，急忙跑过来，扫眼一看，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小纸人怎么把袁夫子的鬼魂绑来了？
玉笙拉了拉荞荞的衣摆，不确定道：“恩人，这到底是不是袁夫子的魂魄呀？”
荞荞皱着小眉头盯着看了半晌，又走过去绕着鬼魂走了三四圈，还把罗盘拿出来，嘀嘀咕咕捣鼓一阵后，转头朝玉笙点点头，“是。”
沈采鸢没开阴阳眼，只能看见一群小纸人，疑惑道：“姐姐，阿笙，你们看到什么了？”
“是鬼鬼。”荞荞回答一声，然后在心里吩咐麻雀顺便去袁夫子那里瞅一眼，看看袁夫子的情况。
麻雀回得很快：好的大佬！
“恩人，这不是生魂。”玉笙走上前，对荞荞道，“看起来是死了好久的鬼魂。”
荞荞也看出来了，所以她才会让麻雀去看看袁夫子的情况。
她拿出紫金葫芦来，将袁泽的鬼魂收进去。
“小一去喊师父了，我们等等吧。”
荞荞拉着玉笙在沈采鸢旁边坐下，沈采鸢当初虽然不怕荞荞和玉笙这两只帮她的鬼，但对于陌生的鬼鬼还是怕的。
荞荞安慰她两句，她便渐渐不怕了，又跟月牙儿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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