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一抬头，就对上楚婵幽深的眼睛。
夜色深深。
好似她整个人都被胧上了一层柔色。
于是，他说：“大人，我只想跟随在您的身边——我不愿意。”
这是楚婵意料中的结局，却也无声打了路德维希的脸。
她转过身，白皙又冰冷的指尖抵在艳红的唇间，眼尾如滴水投湖，漾起细碎缱绻的笑意……
在黑夜里，活脱脱的一个妖孽！
“让殿下见笑了。”
她将这话原封不动还给了路德维希，语气里的炫耀要比抱歉更多一些。
“我这位养了也有一些时间了，今日竟这样对殿下说话……还真是被宠坏了。”
谁宠的？
——还不是她自己呗！
“但我又实在喜欢，能否请殿下能在我的面子上，饶恕他此次的无礼？”
海因欢欣雀跃；
路德维希神色不明；
而嘉丽则露出了羡慕和神往的表情。
如果她跟亲王殿下之间也能这样……
如果当初被莉莉娅大人带走的人不是海因，而是她的话……
无疑。
楚婵这一强势维护的举动在嘉丽生心底留下了深深的痕迹。
她要的就是这样！
在知晓血族和人类自荐的相处也可以如此和谐，甚至于作为人类的食物能得到吸血鬼的尊敬后……
嘉丽还会这样无条件地，连人格都丢掉地爱着路德维希吗？
只要路德维希那儿还闹腾，楚婵就开心了。
谁让对方先觊觎自己的人！
对此，十一小声提醒：【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先的……】
先勾引女主的。
女人间的事，能叫勾引吗？
楚婵只当没听到。
大概是已经享受并拥有嘉丽这样的美味，更极品的海因摆在眼前……
被拒绝后的路德维希，更在意的却是属下的反应。
他的眼眸还沉敛着，却说：“既然是莉莉娅的请求，有何不可？”
“听到了吗？自己去玩吧。”
楚婵担心路德维希等会又发神经地为难海因，便挥挥手让少年先退下。
更关键的是，海因本来就是个疯子！
并不会因为对上实力比他强上太多而就此屈服。
海因顿了一下，离开前，柔着嗓子说：
“大人，我在寝宫里……等您。”
一瞬间，路德维希的眼眸锐利如鹰隼，刺向了他！
海因则先一步低下头，掩住眼底的沉谙，走了出去。
嘉丽看看他，又看看楚婵，有些焦急，又欲言欲止。
路德维希先笑，眼眸还是暗的，带着某种深邃。
他劝诫道：“区区一个人类而已……你太宠他了，莉莉娅。”
楚婵也笑，黑裙荡了下，似盛放的曼殊沙华。
“殿下，您刚刚也赞过，他是人类里罕见的姝色，亦甚得我欢心，莉莉娅认为——宠一些，并无伤大雅。”
她视线一转，落在嘉丽身上。
“您不也很宠您的女孩么。”
嘉丽脸蛋微红，路德维希却在第一时间打断：“这不一样。”
“莉莉娅，你过了。”
楚婵对海因，跟他对嘉丽……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为楚婵还会辩解几句，不料美艳入骨的血族女公爵却轻笑两声，好似撩人的铃，声声追魂。
“是啊，我过了。”
她承认道，漆黑神秘的眼眸一点点变红，注视着路德维希。
“我很喜欢我的小宠物。”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现在我很喜欢。”
“被殿下发现了呀～”
“既然都知道了，殿下——”
她眼睛里闪着比血更浓郁的红，慵懒轻缓的嗓音低下来，“您可不能夺人所好啊！”
……是宣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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