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白凤微的口中吐出。
她中剑了。
在使用了降灾之后的一炷香时间，她的修为只有一成，在这几人靠近的时候，她完全没有预料到。
大意了，她好后悔。
“咳。”随着一声咳嗽，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
在此刻，她心中想到了墨九离，她还没有看见他重塑肉身。
那几人一脸的惊恐，“谁让你杀她的。”
“我没想到——啊。”那人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已经毙命。
其余的人也落得了相同的下场。
墨九离强行塑造出肉身，将白凤微抱住。
“小微儿。”他的声音颤抖。
这一刻，天地变色，晴朗的天空忽然变得黑沉沉的，墨九离身上的戾气犹如惊涛骇浪。
他快速的给白凤微传输着灵气，眸中是无尽的惊慌。
只是，无论他如何做，堪比神丹的治愈能力在此刻一点作用也没有。
墨九离从空间里面取出了很多白凤微炼制的丹药，动作和声音颤抖，“应该吃哪一颗？”
那只是普通的一剑，按道理来说，白凤微不会死的。
而墨九离却感受到了她生命的快速消逝。
白凤微也是如此，“淫蛇，你听我说，那把剑不一般。”
“微微，微微，你怎么了。”白凤微的话还没说完，青冥忽然手忙脚乱的扑倒在她身边。
看着她如今破碎的模样，整个人都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的心脏因为痛苦而紧紧的揪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爆炸。
白凤微想让他别说话，她还有话没说完，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而且青冥还一直道，“怎么会这样？你不会死的，你不能死，该死的人是我。”
“微微，你别死。”
墨九离一掌拍飞青冥，“你闭嘴。”
他看着想要说什么的白凤微，“小微儿你想说什么。”
白凤微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她的手和墨九离的手紧紧的握着，然而，她刚一开口，结果话没说出，无数鲜血从她嘴里流出，血腥味充满了整个鼻腔。
痛苦席卷，白凤微整个人蜷缩了起来。
墨九离抱着她，“别说了，小微儿，我带你回去。对了，地精金液一定有作用的。”
然而，就在此时，白凤微的身体就像是墨九离当初陨落的时候一般，化作一缕青烟消逝在了墨九离的怀抱中。
“微微······”青冥在不远处吼道。
“噗······”墨九离吐出鲜血，整个人静默得可怕。
空中，红玉悬浮在墨九离的眼前，他伸手接住红玉，眉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微儿不会扔下他的。
他在想白凤微消失前看他的眼神，似乎是想要告诉他什么。
万籁俱静，墨九离和青冥两人各自都不说话。
他们谁也无法接受刚才发生的一幕。
“哈哈哈哈哈哈······”青冥忽然笑了起来，只是他的眼泪却沾满了脸颊。
此时，千年前的种种在他的脑海中一幕幕出现，脑子里面全是白凤微的音容笑貌。
狡黠、诡计多端、狠心、悲鸣、决绝······
原来他早就爱上她了。
造化弄人，他在终于能做回自己的时候，她已经找到了爱她的人。
就在墨九离死了，他以为自己有机会了的时候，白凤微却香消玉殒。
他跪在那里仰头无声流泪，撕心裂肺的痛苦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碎。
他在人魔大战的时候没有伤心过，在知道自己的人生被操控了千年的时候没有伤心，在失去魔尊之位的时候没有伤心。
而此时，他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痛彻心扉。
他想要白凤微活着，好好地活着，只要她活过来，他保证不在去打扰她。
他取出无欲钟想要找到白凤微存在的蛛丝马迹，结果什么也没有找到。
猩红的眼睛逐渐嗜血，青冥身上的魔气肆虐，开始蔓延。
一道光幕落下，墨九离站在他的面前，“理智。”
青冥怒吼，“她死了，她死了，你让我怎么理智。”
墨九离揪住他的衣领，两人的眼眶都是血红，“她没死，你再说一个死字，我让你去死。”
青冥握着他的手腕，眼中迸发无尽愤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你怎么不出现，你现在出现告诉我理智，你是不是不爱她，你是不是觉得她可有可无？那你把她还给我，我后悔了。”
青冥痛恨那一千年前的自己。
墨九离皱眉，强忍着想要杀人的冲动，“我最后问你一遍，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什么还，小微儿从来不属于他，何来的还。
不过他现在不想和青冥计较。
“我不能。”青冥不管不顾的怒吼。
他现在沉浸在白凤微死亡的情绪中，难以自拔，脑子里面都是白凤微消失的场景。
墨九离咬牙，手一挥把他扔在一边，“没用。”
然后，他消失在空气中，进了红玉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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