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上，一个帅大叔独自坐在街边抽着烟，烟头攒了一地。
白雾缭绕，让他本就颓废的身影显得更加忧桑。
林渊讨厌这股味道，远远地站在一边问道。
“为什么刚刚不去解释呢，明明还能挽回的。”
陈汉生吐出一口烟圈，眼神迷离地看着街边的霓虹尾灯，像是在审视自己的过往。
“人的一生总会做出无数的选择，有些选择可以让我们符合常理，符合众人的期许，符合幸福圆满的结局……”
“但是那些选择真的是我们想要的选择吗？”
林渊默然，当初他也曾面临选择。
是继续在医院完成他拯救世人的梦想，还是面对现实。
一个是自我感动式的救人，学医能救十人百人千人，但拯救不了千万人。
一个是去追寻虚无缥缈的改变世界，欲救人，先救世。
陈汉生仰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高三那年，我成绩不错，可以按照我父母的期待考一个好大学，毕业后找一个好工作，靠着我的工作学历找一个好女人。”
“这就是被家人、朋友、大多数所期待的圆满人生，但那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我陈汉生的内心深处呐喊着，我不要被这些常理所束缚，我要寻求自由无拘束的、精彩绝伦的生活！”
林渊打断他的自述，将话题拉到正轨。
“所以这和你辜负聂总有什么关系？”
陈汉生微微一笑，打量了林渊两眼。
“小子，看你这样子想必有很多女孩喜欢你吧？”
林渊眉头一皱，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那你有没有遇见过这样一种情况……”
“当你在没有对一个女孩特别喜欢的时候，同时对好几个女孩产生了好感，她们各自都有和你的羁绊，也分别有着不同的你喜欢的点。”
林渊再次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可不是来听废话的。
陈汉生被打断也不恼，而是用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们心里都有一杆秤，对认识的女孩进行好感度的评判，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有多喜欢有多厌恶都能量化为一定的数值。”
“如果你认识的女孩够多，与她们的经历也够多，那么对她们的好感度很容易就接近一个可以代表喜欢的数值边界。”
“而所谓喜欢，不过是刚好在那些都接近边界数值的女孩里，你恰巧和其中一个女孩经历了更多，涨了那么一点数值超过边界。”
“你敢笃定你在那段时间和另一个女孩经历一些事情不会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吗？”
“而所谓爱情，也不过是将这些数字经过比较，选择一个最高的，你就觉得爱她了。”
“要是未来发生了一些事情，你和爱人的数值降低，和其他人的数值升高，排名变化，你又会陷入精神出轨的两难。”
“所以……”
林渊心里翻江倒海，不自觉地问道。
“所以什么？”
陈汉生有些惆怅地说道。
“所以我直接和所有超过喜欢数值的女孩交往，来者不拒，每一个都投入了真心。”
林渊目光一冷，“当烂人何必给自己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陈汉生哈哈一笑，他承认道。
“没错，我就是烂人，但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她们每一个人我都喜欢，何必当一个伪君子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放弃所有我喜欢的呢？”
“反正随时可能后悔，我不如一开始就不后悔！”
“无论她们的数值怎么变化，我都不会患得患失，这才算是摆脱了大多数的期许，不被那些只会伤人的恋爱规矩所束缚。”
“我陈汉生从来不守规矩，就是如此放荡不羁爱自由！”
林渊并不被他的歪理所洗脑，而是反问道。
“所以你最后还是后悔了，那又是为什么呢？”
陈汉生脸色微微一僵，深深吸了一口，让手中的香烟燃尽，才将其碾碎。
“或许我的运气太好了，初恋就是真爱。”
“这么多年来，清云一直属于那种在我心里数值爆表的存在，别说更替，连接近都没有人接近她。”
林渊不咸不淡地说道，“活在记忆里的自然是最好的，死人更是无人可以超越，无人可以媲美的。”
“对于你来说，她是再也不可及的存在，自然会无限美化。”
陈汉生不再作答，而是默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自省自己是否错了。
片刻，他释然一笑。
“就算我错了又怎么样，我至少做了我想做的，我或许会后悔，但我不会遗憾。”
“知道白月光与朱砂痣吗，没有选择的永远是白月光亦或者朱砂痣，选择之后白月光成了白米饭，而朱砂痣也成了墙上一抹蚊子血。”
“而我，都选择了的男人陈汉生！”
“却能因为没有遗憾，没有对比，让那白月光与朱砂痣永存。”
陈汉生说完，摆了摆手消失在人群里。
林渊想了想，没有将他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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