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黔眼神复杂，一路上都没再说话，金煜见他情绪不对，把人抱腿上一直搂着。
房子很久没住人了。
台阶都长了苔藓，黔黔用钥匙开门，灰落下呛得他直咳，进里屋开灯，肉眼可见的灰覆了满满一层，金煜放在身侧的手攥成拳。
他看不得一点灰。
尤其还是现在这种。
浑身难受。
黔黔知道他有洁癖，离夜晚还有几个小时，应该能弄完，道：“我来扫，你去买点油盐酱醋吧。”说着从口袋掏出零钱给他。
金煜也不逞强，不是他不帮黔黔，洁癖犯了他难受，接过零钱，准备去找小卖部。
问黔黔：“要买什么？”
“芝麻油，胡椒粉，油，盐，糖，料酒……”
“还有菜。”
金煜：“好。”
黔黔点头，两人各自分工。
黔黔拿盆接了点水，一直在擦擦擦擦擦。
金煜拿着钱去菜市场，没生活经验，按黔黔说的一步步买，调料都买了，扭头去买菜，不知道买什么，下午剩的也都不新鲜了。
看着颜色好的都拿了。
钱不仅花没了，还没收住，银行卡暂时没冻结，刷了不少，买的多送货上门。
黔黔腰上系着围裙，两个袖子撸起，手背蹭的都是灰，手心里还攥着脏抹布，就这么个形象出来。
看到金煜买的东西下巴都要惊掉了。
两个三轮车都装不下。
黔黔：“怎么买那么多？”
金煜笑：“便宜，才91w（5k）。”
食物里很多水果，按崔京贤以前的经济水平，肯定不敢吃，金煜对钱压根没概念，5k对他来说，还不够小费。
黔黔攥了攥手，进去先把手洗了，再去翻包，从里面数了91万，拿去给金煜。
金煜不解，“给我钱做什么？”
“拿去还啊。”
金煜：“我没欠，刷卡。”
黔黔怔住，金煜在他嘴边亲了口，笑着去收拾东西了，少年望着忙碌的男人，犹豫了。
自己是不是不该那么自私。
他的卡能刷这次，下次，还能再刷下下次吗？
如果尝到了日子的苦，会后悔的吧。
黔黔突然想让他永远记得自己的好。
攥了攥手指，把钱放桌子上，帮金煜一起拎。
金煜：“你歇着，我来。”
黔黔直起腰望向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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