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丹？”
赵义声音低沉地重复着这个词。
那个画皮鬼以为他不信，忙说道：“太子殿下，奴家所说皆是真的！若是不信，奴家现在就将鬼丹奉上！只求您饶恕奴家那妹妹一命！她方才只是担心奴家，并非要对太子殿下不利！”
说这话时，声音哀婉，眼泪都滴落下来。
可惜，若是她此刻盈盈而立，再露出这样的模样，倒也的确是哀婉动人、楚楚可怜。可问题是，她现在正被赵义踩着脸呢！
脸被踩着，能勉强说话就不错了。
这样狼狈模样的时候，再怎样做出楚楚可怜的表情，也实在是让人可怜不起来。
不仅不可怜，还有些滑稽可笑。
一旁趴伏着的黑影一团，这一刻也终于有了动静。
“姐姐！不要！人类都不可信！不要信了他的话！”黑影尖叫道。
赵义：“……”他方才有承诺过什么吗？
他怎么就不可信了？
大概是赵义此刻的神情更阴沉可怕了，那个本来还打算嘤嘤嘤假哭来让他心软的画皮鬼，直接卡了壳。
若不是被赵义踩在那里无法逃脱，几乎就要缩成一团来躲避这可怕的男人了。
至于喊着人类不可信的另一团，在喊出那一声后，整团黑气更淡了一些，像是刚才的那一嗓子，就拼尽了全力。
赵义松脚，放开被踩着的画皮鬼。
然后就看着这个画皮鬼朝着远处的黑影慢慢爬去。
“妹妹……”
“姐……姐……”黑影颤巍巍地，也给出凄惨回应。
这画面，真是看得人眼泪都要落下来。
可惜，赵义冷血无情，只会辣手摧花。
恰在此时，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有人询问道：“殿下，可有什么需要的？”
赵义就猜到，方才的动静，必然引起了外面人的注意。
虽然方才他速度很快就制住了二女，但二女之后发出的短暂惨叫声，以及屋内的一些其他动静，落在外面人的耳朵里，怕是要误会啊。
不过，赵义也不在意这些，只淡淡回道：“无事，且退下。”
“是。”外面的人听到了太子殿下的声音，知道太子殿下平安无事，就立刻撤走了。
至于太子殿下是不是跟二女玩得有点刺激，这就不是仆从们该去想的事了。
外面的人撤离后，赵义再次看向面前的二女。
在他的注视下，已经凑到一起的二女，都下意识将自己缩小，瑟瑟发抖。
赵义倒是不意外没怎么受伤的那个画皮鬼没趁机逃走，这两只明显是姐妹情深，不愿意独自逃走也能理解。
对方没逃，赵义倒是有了留下对方的想法，主要是想从对方口中问出最近他遇到的一些怪事到底是源于什么。
面对赵义的询问，没怎么受伤的画皮鬼老实回答了。
“回殿下，奴家其实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道？”赵义淡淡看向她们。
怕赵义不信，那画皮鬼就差起誓发愿了。
“殿下，奴家没说假话，奴家姐妹醒来也不过就是一年有余！”
“若不是恰好遇到了九原郡出了乱子，奴家姐妹二人差点就消散了。”
“倒是后来，感觉到了一种奇怪的力量，隐隐传来，让奴家姐妹的力量得到了增长。”
听着她的解释，赵义的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了一个词：灵气复苏。
这是他在穿越前偶尔会看到的网上的说法。
不过与现实中的事无关，都是小说、影视剧里的背景。
不过，这时代流传到后世的传说里，本就容易有着不少神话。
虽然他前几个月根本没遇到什么，但从上到下都这么相信神仙之说，连阴阳家都存在，或许这个时代真的存在神鬼。
只不过，在过去，这些存在都与普通人生活的世界有着界限，不会轻易越界。
而现在，显然越界了的情况不仅出现了，还开始变多了。
光是赵义自己遇到的都不止一件了。
赵义的眸底闪过阴霾之色，大秦帝国是他的，而他绝不允许大秦帝国境内再出现更多这样的事件！
哪怕是如眼前这两个画皮鬼这样自称没伤过无辜者的精怪，若是多起来，对普通人的世界也是一种可怕的冲击。
赵义回过神后，继续问道：“你们可还知道旁的什么？比如，这世上可有什么仙山洞府，可有什么精怪的巢穴？”
这……
还算完好的那个画皮鬼明显犹豫了一下。
赵义轻哼了一声，这个画皮鬼顿时皮子一紧，忙说道：“回殿下，仙山洞府奴家是真不知道，毕竟奴家也是新生不久，这些对奴家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一些，小小精怪又怎么能知道仙山洞府的所在地呢？”
这个解释还算有道理，赵义点了下头。
画皮鬼继续说道：“不过，精怪的巢穴，奴家倒是知道一二。”
哦？
这算是个意外之喜了。
画皮鬼有点畏惧地朝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小小声说道：“就在、就在九原郡，内外都有其他精怪的味道，而且那种气息很强大，奴家姐妹感受到后，就很快逃离了那个地方。”
“所以这就是你们到了上郡的原因？”赵义算是明白这二女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了。
敢情是被其他更强大的精怪给吓过来的？
被这么一问，不光是尚算完好的画皮鬼有点不好意思，另一个已经成了一团的画皮鬼，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轻轻动了下。
赵义没继续这个话题，问道：“你们能为孤做什么？”
方才不是说了吗？愿意归顺他，为他做事。
那总要看看这两个画皮鬼能做什么吧？
如果只有色诱的能力，赵义并不怎么需要。
这时候，那个已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画皮鬼，已淡了的身影，竟是重新凝实了起来。
赵义没拦着这个画皮鬼去捡落在地上的人皮，于是这个差点被打残了的画皮鬼，重新披上人皮，化作了方才的美貌少女。
只是相比于之前的娇媚，此刻低垂着脑袋，一副被打蔫了的样子。
“回殿下，奴家姐妹二人，可以为您探查情报。”另一个画皮鬼忙说道。
赵义却道：“这方面的人才孤有得是。”
“但能够探查精怪地盘而不被轻易发现，人就要束手束脚，不如奴家姐妹二人容易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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