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信公主”晔千一说道：“宫中早有传闻，众人以为是各宫的娘娘妃子，嫉妒太后，故意编出的一些瞎话，妃子乱嚼舌根子，被太后弄死，也算情理之中，毕竟皇宫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的，本王不傻。”
燕懿安嗤笑道：“王爷还真是不傻，看的透彻。”
“本王可不喜欢懿安这么夸我”晔千一撅嘴，完全一个孩童模样，阴晴不定的说变就变“懿安若是夸本王笨蛋，那才好呢。”
马车停了，听着外面的十七说已经到了地方，晔千一起身，才说了剩下的那半句“人生在世，难得糊涂，本王想做糊涂人呀。”
这样的晔千一不得不让燕懿安陷入沉思。
紧跟其后的，由晔千一搀扶着下了马车，二人再不提马车上的谈话。
进了古董店的，依旧是那吊儿郎当的王爷，和端庄优雅的公主。
那黑玉观音像，是上个月掌柜的从别人手里买下来的。
与其说是买了的，不如说是捡来的，掌柜可是个地地道道的买卖人，这手也是黑的很。
一名男子，一身的绫罗绸缎，人很消瘦，无精打采的，与其它的贩卖零散物件的人一起，在那街边蹲了有三天。
东西一直都不外露，掌柜好奇，就上去搭了句，才知，他卖的是件黑玉观音。
掌柜问了价钱，这人一开口就是两万两银子，还不还价。
掌柜的要求看货，这没仔细看货，谁肯出那么多钱收物件，况且，他还要的那么贵。
男人见这掌柜是从这条街上最气派的那家店铺走出来的，也就答应了下来。
去了半个时辰，再回来的时候，怀里抱了件不起眼的木盒子，倒是挺大，看着也挺沉，就是不知道里面货的成色如何。
掌柜将人请到了内堂，掌了灯，又将自己吃饭的家务事都拿了出来，就等着看他那宝贝。
木盒子打开，里面的观音像脏兮兮的，掌柜看了半天，直摇头。
“咋了，掌柜的，我这个可是好东西，祖宗传下来的。”
男子着急，深怕自己的东西被人看轻了，卖不上价钱。
掌柜又看了半天，摇头皱眉的，把男人吓得不轻，张着大嘴一副好几天没睡过觉的模样。
“掌柜的，你倒是说呀，这观音到底怎么样，你若是给不上两万两，我可走了，找下家去。”
“别别别，你别急呀”掌柜的留人“容我再长长眼，长长眼。”
掌柜的也看出来了，就是不留他，这男人也不会走的。
这人流着鼻涕，面如黄纸，皮包骨的，昏昏沉沉一副睡不醒模样，这是个吸食五石散的主。
这种人，有十个，十个全都是败家子，这佛像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家产，他就这么拿出来变卖，就是败家。
“我说这位公子，别怪老头我说话不中听，你这确实是黑玉的观音，不过这黑玉成色可不是最上等的”
掌柜的手掌在佛肩上划过，扁嘴继续说道：“这么大块的黑玉，属实的难得，这雕工也是不错，一看就出自名家，老头我给你个价，你琢磨琢磨，就这我还是给的最高的，不知道东家是否愿意出呢。”
男子似乎很着急，不再说自己的东西多好，直接问了价钱。
掌柜的给了男子一万两的价钱，说罢，向后退了两步，远离那观音像，等待着男子的回复。
比预想的少了一半，两万变一万，男子自然不肯，把佛像装好，抱着就走了。
临出门的时候，掌柜的给他补了句“公子，这价钱，已经是这条街能出的最高的价钱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过了两日，男子回来了，身上的绫罗绸缎不见了，粗衣麻布的，还脏兮兮的，怀里还抱着那个木盒子。
掌柜的仰着嘴角，迎了过去“公子，你这是怎么了？两日不见，怎会如此狼狈？”
“别提了，流年不利”男子抱怨，也不等掌柜的请，直接进了内堂，坐下来便之说“一万两，就一万两，不能再少了。”
“公子，似乎不妥，我那东家不干”掌柜的犯了难，愁眉苦脸的“就为这个，老头我还被责骂了一顿，说我老糊涂了，竟然出这么高的价钱。”
男子惊呼“什么？一万两他还嫌弃，是不是没钱呀，没钱别开古董店呀。”
掌柜的神色慌张，急忙阻止着男子“公子慎言，公子可知，这店的主家是谁？那可是咱们晋国最有钱的刘家，你说刘家没钱？你这话只怕要招来祸事的。”
男子听完就蔫了，他的确招惹不起，谁不知道如今是刘家二少爷管事，人家还是驸马爷，谁能得罪的起呀。
“那掌柜的你说，能出多少钱？”
掌柜的手掌一摊，前后翻了翻。
男子的脸比哭还难看“不是吧，就出五千两？”
“没错，五千两，公子若是愿意，现在就可以交易，老头我给公子取银票去。”
许是五石散的瘾又上来了，男子连连的打着哈气流鼻涕，没一会的功夫，就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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